大树底下好乘凉,游大少这种毫无根基的少壮派军官,单打独斗肯定抗不过去,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络,人脉不是朝夕之功,所以裙带关系就成了速度最快,也是最牢固的关系。
品莲怀里抱着睡的正香的真姐儿,看着丈夫兴奋的眼神,想起自己还未出阁时的少女生活,母亲惯着,父亲宠着,连慧莲的日子都没有她过的舒心,她是唯一一个父亲亲自启蒙读的女儿,也是父亲在诏狱饱受酷刑折磨后还一直牵挂的女儿。
以前的清高自许其实是在逃避现实,下定决心放下/身/段和几个妹妹处好关系,她们有粥喝,自己最差也能有碗水喝。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脚踏实地过日子,丈夫看中的不是自己的才华,他看中的是颜家的人脉。
往泰宁侯府的马车上,陈灏依旧靠着车厢,眼神空洞的看着窗户。
“侯爷。”怡莲轻声叫道。
陈灏回过神来,侧身看着妻子,“什么事?”
怡莲拉着陈灏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之上,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丈夫。
陈灏眼神先是迷茫,而后是难以置信的兴奋,喃喃道:“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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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小日子迟迟没来,我就开始怀疑了。”怡莲轻声道:“可是为了迷惑那些人的眼线,我才故意隐瞒不说的,还照常把你的铺盖搬到内房去。我担心他们知道了,会下黑手。三日前借着九妹妹出嫁,我托姨娘帮忙找个妇科圣手,等九妹妹回门时帮我看看,没想果真有了。”
乍然听到这个好消息,陈灏都有些坐不稳了,“听说前三个月胎儿不稳,最容易出事,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安插在院子的钉子和眼线,赶紧想办法剔出去——嗯,交我来办就行,你安心养身子别伤了神……。”
怡莲保持着笑容看着丈夫急得团团转,再也不像之前沉于往事的惘然,
怡莲暗想:女孩啊,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你在我丈夫的过往里是什么角色,可是从今天开始,他会慢慢淡忘的,长江之水绵延千里,你只是过去的一个渡口,长江之水总会流到大海里的,事业和我的家庭,就是他的大海。
睡莲和许三郎回到积水潭顺平伯府,门房卸了门槛,马车得以一直向前走,在内院仪门处停下。
许三郎扶着睡莲下了马车,转乘粗使婆子抬的暖轿回正院归田。
下了暖轿,许三郎问:“累了吗?”
睡莲看着许三郎贼兮兮的眼神,心道不好,若说累了,许三郎肯定是拉着自己滚鸳鸯戏水暖帐,可是明天一早要处理家务,她还有账本和管事名单要看呢!
想到这里,睡莲就说:“还好,今天下午在婶娘处歇了午觉。”
“那就太好了!”许三郎眼里满是心不良的光芒,他拉着睡莲的手,边走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言罢,还吩咐丫鬟们谁也不许跟来。
黑灯瞎火,还下着小雪,睡莲被许三郎的熊皮大氅裹在怀里,并不觉得冷,但是心里渗的慌——这是要去那里?干什么?
莫非是——?想起许三狼这两天在床上无穷无尽的花样,和现在怪异的眼神,睡莲暗叫不好!八成是要换地方开战,瞧着许三郎行走的方向越来越偏僻,莫非是要学着唐伯虎春/宫图野战?
尼玛,这是冬天啊喂,根本不适合户外活动啊!
正胡思乱想着,许三郎突然捂住了睡莲的眼睛,还在她耳边低喃道:“闭上眼,数十声再睁开。”
脚步还是往前移动,睡莲暗数到九时,许三狼放开了手。
啊!
看着此情此景,睡莲不禁叫出声来,但见一条如银河般璀璨的小径从脚下蜿蜒而生!
“怎么样?好看吧?”许三郎得意说道:“这是一条使用荧石铺就的路,白天看不出什么来,到了晚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发光,人走在上面,就如同行走在夜空里。”
睡莲觉得心里一软,磕磕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凭许三郎拥着自己往前走。
“知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许三郎又问。
睡莲摇摇头。
两人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却是一个大池塘,池塘被冰封住,如一面镜子般光亮。
许三郎以指点江山的口气大声道:“这个池塘种的全都是睡莲花!将来我许承曜的子孙也会如这一池睡莲花般繁盛!”
作者有话要说:睡莲表示,压力太大了。
图1为睡莲和三郎走的银河之路。各种浪漫。
183执你之手与你偕老,归元堂主母初理事
在惊艳星光璀璨般银河之路的刹那,睡莲的心犹如猛地被菜刀拍软的蒜瓣似的,心软的同时,鼻腔蓦地涌起一股辛辣的酸意,她没有想到许三郎会用心如此。她活了两世,也见惯了世态炎凉,此刻却也不禁动容了,因为两世为人,第一个次有男人对自己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