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也没怎么回忆过这件事的顾从杨摇了摇头：“是谁？”

“就是她，章萌。”何兰说着，用手指了指某个位置，示意顾从杨看过去。

顺着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的顾从杨在看到人后，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忽然发现那人在她记忆中似乎不存在。因为这么一个发现，感到几分怪异的她突然失去了语言，对某些东西产生了怀疑。

费了好大劲才弄清楚人的何兰扫了一眼顾从杨脸上诧异的表情，告诉她：“是不是很惊讶？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瞧她的样子，根本就和我们差不多大，一点都看不出比我们足足小两岁。要我说，单单外表来看，谁都以为你才是跳级生，而不是她……”

听到何兰那么说，并没有觉得高兴的顾从杨：“人的话，也不能单单从外表来看，有些东西，了解深入一点才知道是什么样子。”

“也不是哦。”并不赞同的何兰伸手将顾从杨的身体扭转了一下，示意她看向另一个人：“你看那个男生，他不但外表好看，人也很温柔呢。”

在发现何兰说的是邱云泽时，蓦然身子一僵的顾从杨呆愣几秒方才转动身体，看向何兰：“也不是所有人都表里不一。”

注视着说出这句话的顾从杨，何兰问她：“那你呢？”

不知道何兰是什么意思的顾从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正准备说原因的何兰才说两个字，就听到上课铃声响了起来，随即停下了话语。再然后，她也没有再提，顾从杨也就没问。

第29章 梦魇（2）

九月还算热辣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温暖到燥热的风四处飞散，一阵一阵掠过在上体育课的学生，给他们带来不算凉爽的凉爽。碧蓝如洗的天空，大片的云朵不断飘散，速度还比较快，不一会就从这边跑到了那边。

坐在郁郁葱葱的树下，看着肆意奔跑着的男生们，顾从杨有些发愣。因为那一张张稚嫩干净的脸庞、懵懂不知的笑容、青春肆意的汗水……，这些她曾经有过的东西，好像都不在了——尽管时间似乎回到了过去，可有些东西却回不来了。

此时此刻，躲在树荫下的何兰瞧着顾从杨突然忧愁遍布的模样，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你又怎么了？”

听到身侧人问话的顾从杨转头看向何兰，发出疑问的单音：“嗯？”

和顾从杨一起坐在花坛边的何兰一边吃着顾从杨给的零食，一边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林妹妹附体，老是苦巴巴的。”

愣了一下的顾从杨仔细想想最近的自己，发觉好像的确如此的她：“……对不起。”

“又来了……”吃完包装袋里的东西，何兰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了擦手。

擦干净手，何兰随即抬眸，认真看向顾从杨那双带着忧郁的眸子：“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其实很讨厌？就像别人对不起你一样……你活的很苦吗？”

被这么说的顾从杨一言不发，尽管她觉得她的确活得很辛苦，因为经历过太多太多不好的事情，纵然时间回到过去，也没办法将她从阴影中拉出来。尤其是自从她回到现在这个时间，那些回忆每天晚上都会在梦中浮现，更是让她难以忘怀某些事情。

瞧见顾从杨不说话，何兰便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我也就是看你人好才这么直白地告诉你，要是换做别人，我说都懒得说。真的，别总是一副别人欠你的表情，让人看着就想打，完全和你可爱的长相一点都不搭调，你的样子就适合无忧无虑的笑着。”

因为这几句话，坐在花坛边的顾从杨愣了一下，便笑了起来。而就因为笑了，她水汽氤氲的眼眸顿时如同驱散了阴霾一般，闪烁着星星般的碎光。

“对嘛，你就适合笑着，挺好看的。”何兰眨了眨眼睛，捏了捏顾从杨的脸颊：“林妹妹是爸妈都不在了，所以才总是愁眉苦脸。而我们再大的事情都有爸妈顶着，根本不需要每天可怜巴巴地引人同情。”

想想，何兰又补充道：“而且你总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会让在乎你的人非常难受。”

“嗯。”顾从杨轻轻软软地应道，她想到一直担忧她的顾哥哥和赵嘉措，觉得何兰说的没错——对啊，不能让在乎自己的人难受……

目光在顾从杨思考的小脸上游离，半晌，何兰方才转移视线：“对了，从杨？”

“嗯？”扭头看向何兰，顾从杨疑惑地询问。

对要说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何兰转头摸了一会头发，才半侧头地用余光看向顾从杨：“你还有这个零食吗？”接着，声音貌似更小了，“我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