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话的女生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水瓶，又将视线放回舞台：“就算那个男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有钱，但相比于我们也是绰绰有余。”

说道这里，那名女生偷偷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示意穿着公主服女生凑近她：“我和你说哦……”

因为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小，因此接下来的对话，站在转角处的顾从杨没听到，于是她转身离开原地，走到礼堂的第一排座位。

一路走到贾昼身侧，将东西递给他的顾从杨随即坐下，喝了一口水。

看到顾从杨回来，将东西接过来清点的贾昼瞧着喝水的顾从杨，问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闻言，顾从杨表示：“我不喜欢不仅给别人添麻烦还胡说八道的人。”

这话十分明显，指的就是贺佳绮，是故，清点东西的贾昼想了想，问顾从杨有没有怀疑过余小澈。

对此，一脸不解的顾从杨反问对方：“为什么要怀疑她，就因为她时常和杨姗姗在一起？”

“她们说……”说话的贾昼露出迟疑地神色，瞄了一圈四周，方才小声说道：“余小澈可能真喜欢女生。”

听到这话的顾从杨眨了眨眼睛：“然后？”

“你……”注视着顾从杨的贾昼怔愣几秒，问道：“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这种事情？”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顾从杨扭头看向排演台上的学生，淡淡地答道：“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特别的权利，其他人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沉默了好一会，坐在位置上的贾昼方才看向顾从杨：“顾从杨。”

“嗯？”听到声音的顾从杨侧头看向贾昼，问他：“怎么了？”

对上视线的贾昼抿了一下嘴唇，方才开口：“你听说过吧？我的事情。”

注视着贾昼看向她的目光，顾从杨点了点头：“我知道。”

一个班，四十到五十个学生，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什么事情一传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更何况，顾从杨的同桌何兰还是个极其八卦的人。

咽了咽唾沫，将手里的东西握紧的贾昼迟疑着开口：“那你……”可还是没说完。

其实一开始顾从杨过来的时候，就算杨姗姗和他说过什么，贾昼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之后顾从杨却决口不提，也没问过一句，渐渐的，贾昼甚至有些怀疑对方可能真不知道，毕竟但凡知道，总会问上那么一两句。

现在，因为顾从杨说的这句话，十分确定对方听过他的事情、只是不说的贾昼脑子里充满着各种问题，可让他问，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等了片刻，等不到贾昼后面话语的顾从杨再度出声：“你个人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想到什么的顾从杨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只要你自己喜欢，怎样都好，其他人的眼光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再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如果深究做不到理解，还不如大家彼此尊重的好。”

贾昼的事情，顾从杨很早就听何兰说过。只是，因为对这种事情不怎么感兴趣，顾从杨只记得对方告诉她，她们班上有个性取向为男的男生，经常一副女生的姿态，还总是翘着兰花指，行为十分古怪。

后来，应着杨姗姗的请求，顾从杨和贾昼一起做珠串的事情被何兰瞧见了。经过何兰的提醒，顾从杨才知道原来那时何兰说的是贾昼。

那时看到顾从杨和贾昼有说有笑的何兰还皱着眉提醒顾从杨：“你不要和他玩，小心……”

闻言，坐在位置上的顾从杨询问何兰没说完的话语：“小心什么？”

大概说的是她十分讨厌的事情，于是何兰含糊掉某个地方，总结道：“……反正不要和他一起玩，要不然别人看你的眼神也会很奇怪。”

在是是非非中早已练就铜墙铁壁的顾从杨不甚在意道：“我不在意。”她也不觉得一群不过十二岁的小孩在她这么一个活了二十七年的人面前能弄出多大的风浪。

然而，何兰却如此说道：“可我不喜欢，你是我的朋友诶，从杨，我不喜欢你被人扣上什么不好的帽子。”

听到何兰这么说，顾从杨冲着对方好看地笑了笑：“谢谢。”

注视着顾从杨的笑容，觉得对方太不上心的何兰一想到某件事，就让顾从杨严肃一点：“你别笑，我是在和你说很严重的问题，说真的，你离贾昼远一点，真不好。”

……

将思绪从十几天前收回，顾从杨就看到贾昼坐在那里抹眼泪，于是，她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对方，什么也没说地陪在一旁。两人接下来也没说话，直到何煦他们回来，排演重新开始，顾从杨看着低头的贾昼，将手中的纸巾统统塞给他，然后跟杨姗姗他们往后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