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濯缨看他态度挺诚恳的，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也有这种奇遇，不过相比于自己的际遇，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于是淡定地说了句：“不用，我都知道。”

霍霆司听完不淡定了：“您知道？”

未濯缨点了下头，说得模棱两口：“我曾经的丈夫和女儿，他们的事我自然查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霍霆司想了想，还是说：“您不想提过去的事，那我自当遵命，但我想问一句，您知道阿枳就是您和王爷女儿的转世，厉泽白就是王爷的转世吗？”

未濯缨垂眸看他：“转世？你怎么这么肯定？”

霍霆司说不出确实的理由，只道：“阿枳她……和从前很相似，虽然样貌与性格都不一样了，但给我的感觉没变，加上她是您的女儿，我就更确定了，也因为您和阿枳，我才推断厉泽白可能是王爷。”

未濯缨轻嗤了一声：“阿枳的确是我的小阿枳，但厉泽白可不一定是镇南王，他不过是我借种把女儿生下来的工具而已。”

霍霆司不明白了：“何意？”

未濯缨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处坠着的那块蓝色球形晶石，说：“什么意思你就不必知道了，阿枳能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偶然，和厉泽白也没多大关系，他顶多算个介质。”

霍霆司听完更迷惑了。

但未濯缨不打算再解释，只说：“他身上没有哪一点像镇南王，也没有镇南王的记忆，所以他只是厉泽白，和曾经的镇南王没有任何关系。”

霍霆司这回听懂了，但还是忍不住追问：“如果厉泽白真是镇南王，而且有了镇南王的记忆，那您是不是会愿意和他在一起，无论他还能不能变成曾经的镇南王？”

未濯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说：“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但我愿意回答你一次，是。”

霍霆司听得心都震了一下，又问：“记忆对您来说那么重要吗？王爷从前，从未有一天为自己而活，为了守护边疆与大燕百姓，失去至亲最后马革裹尸，如果真的有转世，您不希望他只为自己而活吗？我觉得活成厉泽白那样，也挺好。”

未濯缨听完直接嗤笑了一声：“我最初爱的就是他的无私与伟大，虽然我曾经心疼过他，可为了成全他的家国大义，我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凭什么还要处处只顾念着他？只有记得欠了我什么的人，才是我的镇南王，等债还清了，才有资格让我继续爱他！”

霍霆司听完，便明白她心里其实是有怨气的……

虽然厉泽白没有哪一点像镇南王，可越不像，他就越觉得是。

如今王妃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除非厉泽白拥有镇南王的记忆，否则她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这辈子王爷和王妃没戏了？

第381章 自恋是一种很悬的东西……

全凭运气或者注定的事，都属于不可抗力。

霍霆司无能为力，且多说无益。

他帮不了厉泽白，但觉得可以抢救一下镇南王，毕竟王爷对王妃一片深情，万一哪天厉泽白走狗屎运真想起来了，那就等于王爷回来了，他帮忙把失去的好感值刷回来，也有助于王爷与王妃破镜重圆。

于是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未阿姨刚才说的话，句句在理，王爷的确欠了您和您一双儿女的，他的错并不能因为任何理由就当做不存在，王爷也一直都知道自己错了，在您走后的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您，王爷的密室里常年挂着您的画像，他还经常看着画像跟我说和您在一起的那些过往。”

未濯缨表情完全无动于衷，撑着脑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是吗？”

霍霆司认真地点头：“是……王爷经常跟我说您和他有多鹣鲽情深，您和他一见钟情相遇，在战场上共同抗敌越来越心心相惜，还有后来从相爱到相守的故事，一点一滴我都知道。”

未濯缨闻言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眯着眼睛问：“他说……我和他一见钟情？”

霍霆司忽然觉得未濯缨的表情和语气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心莫名跟着虚了一下，但还是点头说：“王爷……他是这么说的。”

未濯缨忍不住啧了一声：“自恋真是一种很悬的东西……说说看，他怎么说我和他一见钟情的。”

霍霆司已经回过味来了……

王爷该不会说大话了吧？

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王爷自己给自己加的爱情滤镜？

“王爷说……当时布塔多部族的分支在芫城烧杀抢掠，他亲自带着骑兵去退敌，正好遇见了同在芫城的您，您被布塔多部族的英多将军擒住，是他英雄救美，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