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想撩我[穿书](45)
白砚秋咚的一声掉下床,半晌,他哎哟一声,扒着床沿爬起来,眯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又滚下来了……”
白砚秋爬上床,把梁斐往外边拉:“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梁斐装睡,动也不动。
白砚秋摔得屁股疼,见夜色还晚,不想睡一半又滚下来,爬到床里面,把自己塞进梁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挤了挤,勉强睡下了。
等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梁斐才睁开眼,他目光落在半空中,看着不知某个未知的点发愣,良久,他小心翼翼拂开那人散发,露出后颈,颈窝里那颗红痣一如记忆中那颗。
梁斐看着这颗红痣发神,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般。
他为什么没死?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吗?他到底想干什么?数之不尽的问题涌上心头,梁斐脑子里出现那人的脸。
那是高高在上的仙门大修士,有一副摄人心魄的容颜,穿着一袭雪白衣衫,目空一切的御剑而过。眼前这人,肤色暗沉粗糙,性子死皮赖脸大大咧咧,磨人,睡相还不好。
会是同一个人吗?
梁斐迟疑了,他犹豫许久,附耳轻声道:“师尊?”
“诶,乖徒弟,”白砚秋正做梦,梦见他那黑心小徒弟正乖乖巧巧捧着一本书,向他请假问题,梦里阳光灿烂,连空气里都是温暖的味道。
白砚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阿斐乖乖,师尊爱你哟。”
果然是他!
梁斐浑身肌肉一紧,下意识里就想扒剑刺过去。
那人睡得正香,连眉心都是放松的,手上还做着安抚的姿势。
良久,梁斐重新躺下去,那人的手在他腰侧,轻轻的拍了拍。
白砚秋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爬起来,见梁斐不在,连忙下床,疾步走向门,正要打开,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梁斐抱着一叠衣裳,与白砚秋大眼瞪小眼。
“起了?”梁斐道。
白砚秋连忙让开,道:“刚起,一大早你去哪了?”
梁斐:“掌柜的烘干了衣服,我去取回来。”
“喔喔,”白砚秋试探道,“昨晚上我是不是说梦话来着?”
“没有,”梁斐道,“你睡相很好。”
白砚秋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
“自己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要问我?”梁斐白了他一眼,“踢被子磨牙说梦话打鼾,还有什么是你没做的?”
白砚秋见他眼窝黑了一圈,明显没睡好,连忙接过他手上一叠衣服,尴尬道:“多担待。”
白砚秋换好衣裳,又殷勤的到厨房端了早餐,摆在梁斐面前:“来,多吃点。”
梁斐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白砚秋心里有鬼,闻言差点失手摔了碗:“怎么这么想?”
“一大早像丢了魂,”梁斐道,“去你老家,让你很心虚吗?”
白砚秋心道,胡编乱造的老家,我当然心虚啊。
“怎么不说话?”梁斐道。
白砚秋哈哈干笑道:“哪有的事,你想去我老家,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是那地方穷山饿水,怕委屈了仙友你。”
“我本就自小流浪,四海为家,”梁斐道,“能有什么委屈。”
白砚秋心道,去就去,大不了让大美兑换点积分搞个假的给他看。
一想到大美,白砚秋发现这位“金牌客服”似乎很久没在岗位上了,呵呵呵,差评,负分!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早饭,想找掌柜退房。
掌柜的不在,说书的黑脸大爷在,大堂里已经有几个闲磕牙的街坊安坐了,点上一盘瓜子一壶热茶,晒着太阳听上半日评书,日子倒也逍遥。
二人等掌柜的回来,顺便坐下听评书。
那黑脸大爷一拍醒木道:“那日洪水滔天,恶浪直卷三千丈而下,眼看着城墙就要被冲垮,城中百姓一片哀嚎。这时,一位白面少年越众而出,拔出身后佩剑,迎着巨浪而去。众人惊呼中,那白面少年已然和恶浪斗了三百回合……”
白砚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黑脸大爷又是一拍醒木:“那恶浪不敌,败退而走,白脸少年身负重伤,不久身亡。城中百姓为了纪念这位勇斗恶浪的少年,为他修建了巨大的陵墓,陵墓上头还有一座供人供奉的庙。命名——”
“将军庙。”白砚秋瞪大了眼。
“将军庙。”黑脸大爷道。
“这、这什么意思?”白砚秋转头看向梁斐,“他怎么知道将军庙?”
梁斐正要开口,侏儒跑堂拎着一个大壶,给听书的众人添热水。
走到白砚秋梁斐面前时,那跑堂侏儒突然咧嘴一笑,声音十分怪异难听:“客官,可要一壶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