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案:“……”
萧玉案靠着门,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好戏,方白初最先发现了他,叫道:“少尊主!”
慕鹰扬猛地收手, 朝萧玉案看来,“师兄!”
萧玉案扬了扬眉,“继续啊,这不还未分出胜负么。”
方白初道:“这还要继续?瞎子都能看出来慕公子打不过顾公子啊。”
慕鹰扬咬牙切齿道:“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方白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楼吟道:“我未动手——吵到你了。”
“我不是被吵醒的,”萧玉案道,“是被难受醒的。”
“哪里难受。”
萧玉案反问:“你说呢?”
顾楼吟顿了一顿,道:“抱歉。”
“师兄,”慕鹰扬走上前,指着顾楼吟问,“他怎么会在你房中?”
萧玉案轻描淡写道:“是我请他来的。”
慕鹰扬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为什么!”
“我不舒服,就拜托他来照顾我。”结果被狠狠照顾了一晚。
慕鹰扬质问道:“你不舒服,为什么不找我,不找方白初,要找顾楼吟?!”
萧玉案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只想被他照顾啊。”
慕鹰扬的怒火一下子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伤心,和委屈。
方白初亦倒吸一口气,看向顾楼吟,只见对方乍看之下不为所动,嘴角却似微扬。他再细看,又觉得自己看错了。顾楼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争风吃醋的人,一定是他看错了。
“师兄,”慕鹰扬直勾勾地盯着萧玉案,双眼通红,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
慕鹰扬猛地停住了。他恳求过萧玉案,求他即便不喜欢自己,也不要去喜欢其他人,但萧玉案没有答应。萧玉案从来没给过他任何承诺,甚至在他表达心意后明明白白地给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他没有指责萧玉案的资格。
慕鹰扬望着萧玉案,后退了几步。在彻底失去理智前,转身大步离开。
萧玉案叹了口气,“我回屋继续睡了。”他斜睨着顾楼吟,“你一起吗?”
方白初:“……”你们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啊。
顾楼吟道:“先吃点东西。”
顾楼吟去了趟厨房,给萧玉案端来几样清淡的食物。萧玉案慢吞吞地吃完,又瘫在了床上。
顾楼吟道:“上完药再睡。”
萧玉案一愣,“上药?什么药。”
顾楼吟拿出一装着软膏的玉盒。萧玉案立刻明白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不上。”
“好,不上。”顾楼吟俯身在他耳边轻道,“我们做点别的。”
萧玉案抬起头,“别的?”
嘴唇猝不及防地被亲了。顾楼吟在他嘴边轻吮,似不带任何欲念。萧玉案闭上眼睛,在这个轻柔的吻中渐渐放松了下来,双手也改推为搂。
就在萧玉案沉浸在温情中时,顾楼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玉盒。
感觉到顾楼吟沾着药膏的冰凉手指,萧玉案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人也跟着清醒了。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顾楼吟,越来越会骗人了。
萧玉案气不过,一口咬在顾楼吟唇上。顾楼吟任他咬,手上的动作愈发轻缓。
等药上完,顾楼吟的嘴角破了不说,又出了一头的汗。
萧玉案休息了两日,顾楼吟见他恢复得差不多,再次提出了换心一事。萧玉案本想搪塞过去,顾楼吟却道:“你答应了——在床上。”
萧玉案一本正经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解药已毁,下月十五之前若找不到无情华……”
萧玉案笑道:“你继续帮我解蛊啊。怎么,你不行啊?”
顾楼吟道:“易心之后,你也可帮我解蛊。”
萧玉案想象了一下顾楼吟合欢蛊发作的模样,心疼之余居然还有些期待,但总归是心疼占了上风。“所以说,合欢蛊在你身上还是在我身上根本没差别,你根本没必要纠结这件事。”
顾楼吟沉默片刻,道:“当年,正是因为你体内的合欢蛊,我才取了你的血。”
萧玉案恍然大悟。
取血一事是他和顾楼吟之间最大的鸿沟。为了来之不易的两情相悦,两人很少提起这件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彻底看开放下。
“若重来一次,我希望取的是我的血。”
原来,这才是顾楼吟真正的心魔。
萧玉案笑了笑,“这样啊,那我们换吧。”
顾楼吟没来得及欣喜,又听到萧玉案跃跃欲试道:“不过我话说在前面,等你合欢蛊发作的时候,我可不会对你太温柔,事后我也要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