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学生党,虽然家里不缺钱,给的零花钱也超多,但苏云景总觉得还是不要太浪费。
“今天还有一个人过生日。”傅寒舟清冽的声音,在夜里缓缓流淌,莫名有一种寂寥。
苏云景心里咯噔了一下。
嗓音不自觉有了点哑,“还有谁?”
其实他知道傅寒舟在说谁,是陆家明,他上一个身份。
“小时候认识的朋友。”傅寒舟说。
难得小酷娇愿意跟他坦白过去,虽然那个过去他一清二楚,但对傅寒舟来说,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所以苏云景没说话,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
结果七八分钟过去了,苏云景的耐心化为乌有,他都快以为傅寒舟睡着了。
实在忍不住了,苏云景问他,“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
嗓音低低的,风一吹就散了似的。
苏云景心里一酸,继续等他的下文。
又等了七八分钟,苏云景挑眉,“没了?”
“没了。”
苏云景:哈?!
他跟小酷娇处了大半年,就换回来这么短短两句话的评价吗?
苏云景看向傅寒舟。
傅寒舟平躺在他身旁,狭长的双眼阖着,鼻梁挺直,朱唇秀美。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苏云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傅寒舟侧过身,转向他,身子像婴儿那样蜷缩,脑袋微微前探,靠在了苏云景肩上。
一个很需要人保护的姿势。
苏云景怔了一怔,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彷徨脆弱似的,鼻头酸胀的难以忍受。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
苏云景口吻像个耄耋老人似的,“把腿放平睡,你这样不利于骨骼的发育。”
傅寒舟很听话的把腿放直了。
他们俩之间也没了阻碍,傅寒舟又朝苏云景凑了凑,几乎贴在他身上。
应该是伤心难过的。
当初关系那么好,他突然去世了,依照小酷娇的性格是会很难过的,毕竟以前那么依赖他。
苏云景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傅寒舟慢慢睁开了眼,纤长的眼睫拂过苏云景的侧颈,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他抓住了苏云景的衣摆,把自己埋进了他的颈窝。
-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苏云景腰酸胳膊疼。
昨晚被傅寒舟牢牢抱着,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现在活动四肢,骨头嘎巴嘎巴的响。
傅寒舟抿着唇给苏云景捏了捏胳膊,他控制不住,睡着后无意识就会贴着苏云景睡。
大概是因为苏云景太暖和了,他又那么怕冷。
吃了早饭,苏云景才终于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你到底想好要什么礼物了没?”苏云景活动着右臂问。
傅寒舟提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生日礼物,“我想要一辆自行车。”
苏云景还以为他说的是那种酷酷的山地车。
万万没想到,小酷娇要的居然真是那种普通的自行车。
价格也很公道,比山地车便宜不少钱。
看着正在测试后座是否稳固的小酷娇,苏云景婉转措辞,“其实,你也没必要为我这么省钱。”
傅寒舟无视他,问商铺的老板,“这辆多少钱?”
“你诚心要,咱就讲个实在价,两百六。”老板能说会道,“我看你们都是学生,放心,不会多要你们的。”
傅寒舟,“这个座牢固吗?”
老板笑了,“肯定牢固,你们俩大小伙子骑这么一辆,一丁点毛病都不会有。”
傅寒舟长腿一垮,坐到了车座上,回头对苏云景说,“上来。”
苏云景:……
这一看就是个富家大少爷。
作为贫苦弟子,苏云景从初中就骑自行车上下学,后座不知道载过多少汉子。
这根本不用试,肯定没问题。
“上来啊。”傅寒舟还在一旁催他。
行吧行吧。
苏云景很给面子地坐了上去。
傅寒舟骑着自行车,带着苏云景转了一圈,刹了车闸,长腿往地上一支。
自行车停稳后,傅寒舟问,“坐着还舒服吗?”
“还行。”肯定不如汽车坐的舒服,这玩意儿坐时间长了铬屁股。
“那就这辆吧。”傅寒舟准备要付钱,“多少钱,二百六是吗?”
老板乐颠颠跑过来,“对,两百六。哎,不挣你钱也就是卖个吆喝。”
苏云景摁住了傅寒舟掏钱的爪子,特狷狂地说,“今天你生日,这辆车,我买单。”
刚跟傅寒舟装完阔,苏云景和老板正式杀价,“两百六太贵了,一百五。”
傅寒舟:……
老板:……
老板摆了摆手,“这价可拿不了,咱这自行车不是杂牌子,这可是老牌子,我两百六卖你都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