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古代娱乐圈(248)
问凝不同安然争执, 满是歉意地送走了大夫。回来见安然正准备进后院客房,忙把安然叫道:“我给你把颈子上的伤洗一洗, 包扎一下,你换件衣服再去。不然等太君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她又要担心你了。”
安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但他怕桂太君担心他,便点点头,回房换衣服。少时,问凝端了盆净水进来,帮安然清洗了伤口,又撕了干净的细棉布把颈上的伤包扎起来。然后找了件高领衣服出来,给安然换上。
问凝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轻言细言地叮嘱道:“一会儿太君若是清醒了,你要稳住情绪,不要在她跟前哭,要让她安心。”安然听着,默默地点头。
安然收拾整齐去后院客房时,桂太君尚未醒来,丫头拿着刚熬出来的药,正在喂给桂太君喝。桂太君似乎吞咽困难,喂的药,倒有一大半流淌出来,滴在围兜上。
摔倒,再加滚下台阶,弄乱了桂太君稀疏花白的发髻,弄脏了桂太君的衣衫,后来急着给桂太君延医喂药,一直还没来得及整理桂太君的仪容,使得桂太君显得苍老,狼狈而憔悴,了无生气。
安然不记得他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去方府看望过桂太君了,此时,默默地看着丫头给桂太君喂药,他轻轻握着桂太君的左手,摩挲着她干枯松驰的手,疼痛的感觉慢慢从骨髓里渗出来,仿佛要把他拖入深渊。
随后,官府派了衙役过来查看现场,了解事发经过。这些事,阿辰都是亲历,只他不擅言词,倒是不在现场的问凝回答得比阿辰还多。
衙役还没走,方府那边,已经派了更为松软舒适的马车,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桂太君搬上车,运回方府。安然便跟着马车一起回了方府。他是桂太君最疼爱的外孙儿,在桂太君病重之际,跟着回府,谁也没有异议。
回到方府,太医已经等着了,便把桂太君安置回她的房里,让太医诊治。
安然一看见方阁老,便跪了下去,哽咽道:“姥爷!”
方阁老无声地把安然扶起来,颤抖着,轻抚他的肩,道:“不要伤心了,多陪陪你姥姥吧。”
一会儿,太医诊了脉出来,大家一看太医脸上凝重的神情,心头都是一沉。太医道:“下官只能开剂药试试……尽人事而安天命。阁老大人,看开些吧。”
晚上的时候,纪蕴才带着青陌儿一身疲惫地回来,说是凌肆那厮脚下太溜滑了,竟被逃了。纪蕴带着青陌儿,潜踪隐形在洛城查访到天黑,也没找到凌肆几人的踪影。
纪蕴听说了桂太君的情况,大吃一惊,赶紧去看望桂太君,跟正守在桂太君床边的安然骤然相遇,四目交投,一瞥之后,就各自分开了。
纪蕴深埋在心底的小心思,被问凝一口当众揭破,大家再见面,不觉有点尴尬。
桂太君一直没有醒来,看着时辰也晚了,大家都守着也不是事,方阁老便让大家都去休息,叫几个服侍桂太君的丫头婆子寸步不离地轮流守候着,桂太君若是醒过来了,或是有什么情况,赶紧叫人。
问凝在寄园应付了衙役后,生怕安然在方府闹出什么事来,又赶来方府。安然仍旧带着问凝歇在方太太以前的闺阁润洛轩里。
安然很久都没有在方府留宿过夜了,润洛轩里无人居住,到处生尘,蛛网百结,看上去很是荒凉。还是大舅娘王氏赶紧派丫头小厮过来,草草打扫铺陈了一番,才勉强可以住人。
桂太君晕迷了这么久,灌了两剂药都没有醒来,只怕凶多吉少。再加又一次住进方太太的闺阁,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只觉得乱作一团,这一夜,注定无眠。
因为润洛轩里就住了安然跟问凝两个,听到有人叩门时,问凝就去开了。
门外却是纪蕴,问凝就挡着门,冷着脸问:“纪公子半夜三更跑来做什么?有话不会白天说?”老是这么鬼鬼崇崇的!想来混水摸鱼,或偷鸡摸狗,门儿都没有!
虽然事后,问凝知道自己下午时,误会了纪蕴跟凌肆是一伙的,可是,自从知道了纪蕴对安然怀有非份之想后,她对纪蕴就没有好声气过。也不觉得自己一口把纪蕴的龌龊心思当众揭破,有什么不对。
纪蕴不想跟小丫头一般见识,便想从问凝身侧挤进去,道:“我要见阿然。”
不想,安然竟从屋里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对着纪蕴又打又踹,骂道:“都怪你!好好的,你去招惹凌家干什么?你不惹凌家,就没有今天这场事了,姥姥……姥姥就不会出事了!都怪你,都怪你!姥姥若有个什么三长两意,我跟你没完……”
纪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任由安然踢打,没说话,也没还手,一直等安然打累了,自行收手,他才轻轻道:“阿然,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凌肆,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