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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很甜蜜,也很有意义,但实话说,也很累。
韩菀还好,毕竟是新娘子,略略敬了一轮酒,就溜回新房休息了。
穆寒就不行,他被逮住了猛灌,渠广阿亚等人轮流上阵挡酒,也顶不住,先后被灌趴下横七竖八。
外面的喧闹声,新房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媪给沐浴后的韩菀顺发,新来的小侍女在惊叹,“外面好热闹啊!”
酒水一轮一轮上,都还自不够,自小在府里长大的小侍女被豪迈的军中汉子惊住了。
“咱们姑爷好厉害,还站得稳稳的!”
“是啊是啊!……”
韩菀翘着唇,听小姑娘们吱吱喳喳。
黄铜镜面映着灯火,镜中美娇娘两靥晕红,双眸波光流转,喜气盈腮,美丽不可方物。
今天她和穆寒成亲了。
真正拜了父母,有媒有聘的大婚。
她心里很高兴。
至于爵位那事儿,她也已经想清楚了。
这样也好。
穆寒不要爵位,但他还有军职,他军职非常高,一人之下,掌着南郊大营三十万大军。
这样也不错,穆寒有软肋,信帝用着更放心。
倒不是信帝不好,相反信帝和太子丹都很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韩菀吧,还是更习惯自己先行权衡利弊,提前消除可能有的隐患于无形。
这样更好不是?
反正爵位这些,以后也是给孩子们的,现在谁拿着也一样。
想着穆寒对她的好,心里就像灌进了一斛蜜,甜得化不开来。
韩菀翘唇,听见脚步声,有些沉,门“咿呀”一声推开了,穆寒挥开搀扶的仆妇,走了两步,便稳了起来。
仆妇鱼贯而出,房门轻轻掩上,一室红艳艳的新房,烛光明亮又柔和,两人一瞬不瞬凝视对方。
穆寒一身浓纁的色泽,烈酒入喉满面红晕,眉目间化不开的柔情喜意。
韩菀轻笑一声,赤足往他身上一扑,他上前一步,稳稳接住了她。
韩菀搂住他的脖子,仰首让他亲吻她的脖颈,有些痒,她轻笑缩着,娇蛮说:“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嗯。”
穆寒柔情满溢,都听她的。
他一直都听她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嘟哝私语,甜蜜温柔,他抱着她,绕过屏风,往内寝而去。
今日的新房,一切布置都是韩菀的嫁妆。
屏风之后,正是她父亲为她精心绘图定制,亲访能工巧匠,足足废了三年时间才打造完成的那张紫檀嵌象牙彩绘漆木大床。
象牙洁白檀木深紫,雕工镶嵌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加上档枋栏盖连桥木,似一间小屋子似的,极尽精贵奢华。
今日韩菀觅得良人,还真没有嫁到别人家去了。
穆寒轻轻将她放下,探手解开两边绞丝金钩,两幅轻薄大红的帐子,轻轻逶垂在地。
……
成了亲之后,穆寒就住在韩家。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婚前婚后他都住在韩家的,那将军府他就没去看过一眼。
他没理会过,不过韩菀倒想把将军府布置起来。
穆寒有时候的公务,用那边的将军府会比较合适一些,他不在意,她便替他打点起来。
她笑道:“就不兴我过去当当大将军夫人么?”
偶尔换换地方住一下,调剂调剂心情,不也很好么。
穆寒都听她的。
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布置起来了。
大将军府非常大,并不逊色与东阳侯府和阳陵侯府,信帝十分贴心,将军府距离东阳侯府很近,明面是两条街,实际从后门出去一拐弯就到了。
怎么倒腾都行。
闲暇的时候,两人便过去整理,把前院都整理出来,布置好了外书房,穆寒的亲兵和近卫便分成两拨,一拨随身跟着大多在东阳侯府,另一拨就在将军府内。
前院布置好了,至于后面,两口子商量了一下,留下少部分的房舍和大花园,其他地方全部推倒,建成一个大校场。
习武,骑马,甚至小规模操演,都可以。
韩菀说的,将来有了孩子,就让穆寒领着孩子们在这边习武骑马,就很方便。
虎父虎子,总要不坠他们爹爹威风才行。
她趴在他怀里这般说的。
听得穆寒双眸似坠了漫天繁星,“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旁人夸一百句,哪怕信帝,他镇定自若。
她说一句,他耳廓都红了,有些腼腆回了一句,羞涩又夹杂着无限欢喜。
“就有!”
韩菀左右看看,见回家后大伙儿识趣不知避到哪儿去了,园子里就剩两人,她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