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明叹气:“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得上学,不然脑袋瓜子也就这样了。”
想的倒是挺那啥的,周放要真有告密,他图个什么啊。受害者家里头但凡还有人,明面上放过他,暗地里也肯定得整死他。
啊,不对,他怎么能轻易定周教授的罪?这都是一面之词,不能偏听偏信的。
三姐翻了个白眼:“你就替他继续辩解吧。反正曹桂德打定主意要找周放麻烦。这种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不愿意被人挖出阴私。曹桂德本意是想敲诈周放,结果他好不容易到了京中刚见到周放的人,周放就进医院再也没出来。然后他自己也发烧倒下了。然后阴差阳错,他们一块儿被隔离治疗,还成了病友。”
众人噗嗤笑出声。
虽然知道这罪犯穷凶极恶,但还是感觉他好倒霉啊。
如果他没存心报复周放,说不定压根就不用遭这个劫。
据他所说,最早他根本没想杀周放,毕竟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他真不想吃枪子儿。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可是明明周放年纪比他大,病情比他重,结果这人却全须全尾地出了院,自己的腿倒坏了。
他想来想去,感觉还是这么多年在监狱里亏了身体,所以抵抗力跟人家大教授没法比。
再说医院给他们治病,肯定也是好的紧着周放这个教授用,剩下的东西才轮得到他。
大家一块儿从ICU转出来的时候,周放的病房就比他好多了。
曹桂德越想越火大,再看到周放出院,儿子女儿都过来接(其实是宋楠楠跟许晨阳,他误会了),想想自己这辈子完了,估计以后连个后代都没有,就直接捅出了一刀。
他让他太平!他才不会让他逍遥下去呢!
反正自己这辈子毁了,一个残废,什么都没有的残废,还是个有前科的人,还有什么希望。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在地狱里头挣扎。
大家看着车间里头木着张脸的曹桂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干嘛不告发周放呢?”大姐想不明白,“让周放接受法律的惩罚不好吗?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多亏啊。”
三姐摇头:“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之前一直误会。后面就是想告发,也得有证据啊。别说警察了,就我们,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是声名显赫的教授,一个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请问你会相信谁?”
大家陷入沉默。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前者。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实际上罪犯的话的确不可信。这些人撒谎是没底线的。
周放的社会形象又那么好。据说跟他相处的人都如沐春风。
他的丑闻爆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完全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事。
不过他的大学同学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而且连平常关系比较好的都保持了沉默。算是从侧面论证了曹桂德所言非虚。
卢伟明小声嘀咕了一句:“所以还是没证据啊。”
“谢谢。”三姐翻了个白眼,“那本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据。上面的字迹可不属于周放。他的那些研究成果都是他女朋友爸爸的!哈,这人也真是搞笑,剩下的内容不敢发表出来又舍不得丢。简直就是贪官的日记账本,生怕提供不了证据一样。”
卢伟明还想再说什么,大姐就diss他:“算了,你也别修道了,你明显没慧根。你看我们宋楠楠就什么也不说。人家也进了国家队,跟周放说不定比你更熟。”
被点了名的人又“啊”了一句,满脸茫然的模样:“怎么了?”
大家都要气死了。
哼,不用说,他们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这人势必又神游天外了。
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她的世界是不是以后只剩下数学了。
宋楠楠露出了卑微的笑容,讨好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道:“好了,不要生气了。等出去我请你们喝奶茶。”
“喂,我要外面店里头卖的,再不济也得是食堂出品。”
宋楠楠摇头,一本正经地强调:“那个都是奶精冲出来的,不健康。当然是自己做最好。”
大姐摇头叹气,正色道:“宋楠楠,拿出点儿富二代的气概来。不指望你跟道明枫一样,你起码也得有静学姐的大气啊。你怎么抠抠索索的。”
宋楠楠一本正经:“我妈说大学有奖学金,她不给我零花钱的。我的学费都是自己想办法挣。”
得亏她还有大头贴机这个小进项,而且她寒假也准备去钱老师那儿打工了,怎么都得把下学期的生活费挣出来。
哦,是不是该给她配一首“小白菜地里黄”啊,亲妈吗?这么狠。
宋楠楠微笑,嗯,所以她反手将黎曼假设塞给了晴晴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