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ABO)(102)
喻海林叹息道:“你也说了那是录像,录像而已!”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徵已经死了三年了,坟头的花草都开过三个春了。”喻海林诛心地问:“你既然爱他,怎么会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道呢?”
“去看看吧。”
......
盛霁松后知后觉,这里原来是一块墓园,难怪,难怪荒芜,难怪在郊外,难怪冷清。
此时此刻,他也是此处的一个孤魂。
他不知怎么走到了墓碑前,手颤抖地揭开那片花瓣,18岁的江徵,就在这风雨里,温柔地看着人间。
墓碑上刻的时间,是2089年8月27日。
夜慈没骗他,江徵被救上岸时,确实还活着。
顾氏也确实尽力抢救过。
然而这一切努力,仅仅只让江徵在这个人间多留了6日。
在盛霁松为了那个“谎言”欣喜若狂时,江徵在夜北孤独地离开人世。
蓝玫瑰和伞一同落地。
他以为江徵在医院里被妥善照顾着,风吹不着,雨打不到。
原来江徵,已经在此处,风吹雨淋三年。
盛霁松跪在墓碑前,手放在小徵照片上,三年来,第一次替他挡雨。
远在昼南的顾韫,心口忽然蹿起一阵暖流,长久隐痛的心脏,似乎正被人用手心裹着温暖。
第54章 “江徵泉下有知”
重生以来,江徵已经被迫适应了心脏时不时的隐痛,上次他装病,其实不完全是在装。
左右睡不着,就下了床,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把睡衣扣子解到第三颗,锁骨上未消的红痕就在镜子里映了出来,比之这些暧昧的痕迹,心脏中央那道表面崎岖的枪疤显得格外刺眼。
顾韫当时被打的这一枪,是能当场致命的,顾氏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但也只是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用指腹去碰这道疤,并不会有施压的痛感。
江徵有时候都分不清究竟是哪个位置疼。
他也记不清,当年盛霁松那一枪究竟打在了心口哪个位置。
那晚的光太刺眼,海风在他耳边呼啸,两颗子弹来得太快,他就算再训练有素,也无法判断究竟哪一颗是致命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痛的地方并不在心脏中央。
那股被人用手心裹着的温暖似乎起到了麻醉的作用。
明明是个暴雨天,他却觉得自己被沐浴在阳光下。
似乎是他把天上的太阳偷走,藏在心里发光发热。
第二日天亮,雨都没停。
顾韫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勺子搅拌着杯中的热牛奶,庭院里的竹叶被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得一颤又一颤。
一道短暂缓和的音乐忽然传进耳里——有人按了门铃。
音乐急促地响了三四声,院子里才有开门的动静。
顾韫透过落地窗,看见来人是喻嚣。
陆执墨也从书房走到了客厅,喻嚣压着声音,把盛霁松去夜北的事和他说了。
“他都知道了?”
不待陆执墨回应,顾韫的声音先传了来。
喻嚣回头,顾韫已经裹着披肩站在沙发边。
他都听到了,喻嚣也不打算再瞒,他点点头。
陆执墨提着喻嚣的领子把他贯到墙上:“谁让你提前透露这个信息的?现在计划全乱了。”
“江徵在他心里就是个死结,不把这个结解开,他永远不会真心待顾少。”喻嚣提醒道:“洗掉标记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难道想让顾韫吃这个苦?”
一想到顾韫被盛霁松完全标记,陆执墨的拳头都硬了:“我从来没想过让顾韫跟他过一辈子!”
“五天前你这样说,还有可行性,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喻嚣作为顾韫的主治医生,最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平常被枪声吓一下就能晕倒的人,怎么可能有命从去标记的手术台上下来?就算是顾氏最好的医生主刀都没法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顾韫要是因此怀孕了,那他就更不可能离得开盛霁松了。
“顾教授亲口嘱咐我,如果顾少和盛霁松发生实质婚姻关系,江徵的事情就不必再瞒。”
陆执墨不信:“不可能,你胡扯!”
“一年期限。”喻嚣说:“一年内,盛霁松依然和顾少疏远,到期顾家会主动提离婚,因为那时,录像耗尽,江徵的死也瞒不住了。但现在才结婚三个月,是盛霁松主动标记顾韫的,不管过程对错,结果已经摆在那了!盛霁松是醉酒还是发疯都不重要,他要是心里对顾韫没这方面的欲望,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既然他已经喜欢上顾少,那么江徵的死,在他心里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告诉他,让他放下过去,全身心地去爱顾少,有什么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