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番外(154)
柴令武一张俊脸带着些温和,“倒是有事来请虞二郎。”柴令武这话说得直接,纵使是虞陟也不能提虞玓做主来否决。
虞玓牵着马走了过去,“今日是某兄长的生辰,若非大事,还请换个时间再说。”柴令武看着虞玓欲言又止,再看了看虞陟那护犊子的模样,忽然一笑,“那十天后的休沐日,还请虞二郎空闲一日,届时我备马车,恭候大驾。”
虞玓倒也不推拒,直接就应下。
柴令武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洒然一笑带着身后几位郎君策马离去。
虞陟蹙眉,“他应当不是为自己来的。”
二郎应下,自当有他的道理。虞陟倒也没去干涉。
虞玓摸了摸红菩提的鬓毛,这小家伙像是对柴令武有点印象,瞧着她那模样就像是想要去咬他座下那匹马的尾巴似的,真不知道是打哪儿养来的习惯。
“大郎,今日是你的生辰,旁的事就不要再议了。”虞玓翻身上马,淡淡说道。
虞陟耸肩,跟着虞玓一起走。但是走了一半,虞陟才回过神来,分明是他拉着虞玓出府,怎出门后这模样……二郎是早有准备啊?
待行至西市他们常去的酒家,虞玓果然说了句,“此前定好的席面,可都备好了?”
那酒博士笑着说道:“已经备下了,前头有几位郎君到了。”
虞玓这才回头看着虞陟,平静说道:“看来柴世子耽误的那会时间,已经让我们来迟了。”
虞陟愣愣地跟着虞玓上了三楼的包间雅座,刚进门就被郑国公家的魏叔璘给勾住肩膀,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说要与你聚会,你且说着还不能出门,怎今日这生辰就可行了?莫不是要讨我们几个的礼物?”
虞陟这一一看去,全是他所结识的好友,有几个也不知虞玓是打哪儿请来的。
他心中熨帖,颇有些感动。
嘴里说着,“我家中管教甚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今日可得亏了我家二郎才能出来。”
这席面请来的都是与虞陟交好的,他甫一进来就被人拉走了。
虞玓不去管陷在好友中的大郎,避到了旁边去吃茶去。他虽是早有预谋,却也做好了打算定要滴酒不沾,若是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画面,怕就是连他也要给大伯娘禁足了。
席间热闹异常,都是大半小子,更有行冠礼的年长郎君,吃着酒倒也有了几番滋味,竟是开始作诗来。
虞玓听到那头传来的热闹,默不作声继续往旁躲着,是一种全然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嗯。
在经过刘朝生和虞世南的双重打击后,虞玓对自己作诗的能耐倒是有了心理预期。
但凡这种事情,那向来是不肯掺和的。
他吃着茶,魏叔璘从旁边走来,对着虞玓笑道:“你家大郎在那里被人灌酒,二郎不去救他?”
虞玓看着这魏叔璘笑吟吟的模样,冷静地说道:“难道方才你没有灌他?”
魏叔璘哈哈笑着,“今日他可是这里的主场,不灌他的酒,还能是灌谁的酒?”
虞玓摇着头,但眼里也隐约有着笑意,“我酒力不佳,莫说是去帮他,怕是会成为他的拖累。还是让大郎孤军奋战才是。”
这说得光明正大,其实就是在看戏。
魏叔璘看着虞玓那一本正经实则有些促狭的平静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笑着离开复加入进去。
直至天黑的时候,虞陟是被魏叔璘的马车给抗回去的。
虞玓看着虞陟的那匹马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就一齐牵了回去。左不过西市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只是在出发之前,虞玓和红鬃马商量,“莫要啃人家的尾巴。”
红菩提:“咴咴——”
“我就当你答应了。”
虞玓挑眉,淡淡地说道。
他单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长长的绳子曳在地上,与他隔着些距离。
斜阳西下,橘红色的暖光打在身上,初秋的凉意少了点夏日的热情,多走几步后,那主街旁的槐树打着旋落了几片叶子下来。
虞玓穿着件蓝泡深衣,宽大的袖子落下后,盖住了手腕戴着的菩提子串。长长的背影落在街上,被跟在后面的红鬃马踩了踩蹄子,然后冲着旁的马嘶鸣了两声。
那只马默默往旁边走开了两步。
惹不起,倒还是躲得起。
虞玓一路溜达回去,在阍室那里看到了在等着的白霜。温婉的妇人看到虞玓回来的清醒模样,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还是能看得出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去马厩,虞玓弯腰给马抱着马草,“白霜姐姐,我没喝酒。”
白霜温柔笑着,“是,我知道郎君最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