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军见状,心更是往下沉了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沈妤说的,没有半分作假。
刘之洲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在开越洋会议。
看到刘长军的脸,他错愕道,“爸,你怎么在这里?”
刘之洲能见到刘长军的次数并不多,且每次见面都是有重要的事,他挣扎地坐起来,可当看到洁白的床单被套和环境时,他更懵了,“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在刘长军的印象里,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和刘之洲单独相处过了。
久得连记忆中都找不到这样的时刻。
“生基彻底没用了。”
刘之洲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瞳孔瞪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之潮?”
他怒气溢于言表,“我早说过,他就是个不着调的,兴许上一次生基被破就和他有关。爸,他这么天天游手好闲,肆意挥霍着家里的财产,这次又犯了这么大的错,你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
刘长军看着他唱念俱佳的行为,心里再次挣扎,给了对方最后的机会,“你有没有打开那木匣子吗?”
刘之洲愣住了,他眼里闪过失望和难过,“爸,你觉得你公平吗?你扪心自问,我会做伤害家里的事情吗?明明昨天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刘长军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快要爆炸的脑子终于好过了一些,他垂着头,嗓音低沉,“只有打开过木盒子的人,才会昏迷不醒。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会被突然送来了医院?”
刘之洲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浑身僵持,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冷笑一声,随后缓缓地躺平,默不作声。
刘长军见他这副样子,没有解释,没有忏悔,更没有懊恼,倒是执迷不悟,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我是哪里亏待了你,要你做出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来。”
“啊?”
闭上眼的刘之洲听到这怒喝,不由自主地睁开眼,“你要听是吧,那我就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快乐呀(?ì _ í?)
第52章 父子谈心
刘长军怔愣。
在他的印象中, 之洲永远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即便怒火滔天,也依旧能够控制情绪, 一一讲道理。
但现在,居然失控了。
刘之洲经历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而显得有些自暴自弃,“你扪心自问,你们对待我和对待刘之潮是一碗水端平的吗?在学业上, 我从来不敢松懈, 我天天熬到深更半夜努力学,为了得到你们一句夸奖。可你们呢?再多的第一名也只能换回一句简单的不错。可如果我退步了, 你们就会心急火燎地找我谈心, 美名其曰谈心,实则是责骂。这些你还记得吗?”
“而刘之潮呢?他永远都是垫底的, 吊儿郎当的态度不知道让多少老师请过家长, 你们从来不会去责骂他, 更不会要求他如何,你们用最温柔的态度鼓励他。这根本就不公平。”
“我也只是个孩子,你们知道无数个深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看着刘之潮打游戏、我看着他不学无术,可是我不能。这种感觉你知道有多煎熬吗?”
刘长军脸上浮出了些许的潮红, 是臊的。
这些情况,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在当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倾诉自己的爱。
这瞬间, 刘长军对刘之洲的责怪和愤怒已然消了一大半,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对方的头,但手伸出一半,才意识到已经不合适了。
他深深地愧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可是,家里的产业大部分都给你了,这难道还不能表达我们的偏重吗?”
刘之洲冷笑一声。
这是他听过的最冠冕堂皇的话,没有之一。
亲情和钱让他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亲情。
还有,刘之潮在外胡乱挥霍,也没见他手软过。
冷冷地看了一眼刘长军,愈发觉得他偏心,“产业不给我,难道还能给刘之潮吗?他有这个能力把整个公司打理好吗?恐怕公司交到他手里,过不了一段时间,就得倒闭。”
刘长军被质问的哑口无言,“那这也不是你破坏生基的理由。”
“你这样的行为,是在把全家推入地狱。就算我真的偏袒你弟弟,你也不应该这么做。”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能落到什么好?”
刘长军身体绷得紧紧的,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刘之洲,显然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是不会罢休的。
“我能落到什么好?”
刘之洲慢慢地从床上走下,听到亲爸这理直气壮地问话,不由得更加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