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别跑(快穿)(34)
高处立着五个黑衣男,四个站在一块儿,另一个离他们稍远。
他们在看自己,栾游知道。每天傍晚她出来跑步的时候,这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就爬上房顶,像看西洋镜一样地看她。
无所事事不是好兆头,栾游日常焦虑,焦虑得都快麻木了。
少年“嗬”了一声,笑道:“这丫头眼睛里有杀气啊!”
站得稍远的男子此时开口:“歇够了,下去吧。”
四个黑衣男立即收敛笑容,一起抱拳称是,纷纷跳下,又去平场上腾挪翻跃起来。
栾游重新开始跑步,边跑边转头望着。高高的房顶上只剩一人监视着她,面目模糊,眼睛亮得吓人。
人是铁饭是钢,吃得多就会胖。因为受过重伤,能跑跑步已是极限,栾游耐住性子连吃带练十几天,身体果然结实许多,至少不会走两步路就虚得直喘了。
这天傍晚,她没跑步,换了件干净的旧衣,把头发梳梳齐整,转头看了房间一圈,没一样东西是自己的。于是就那么大剌剌走出厢房,走出内院,走出屏门,一鼓作气走到了大门前。
门房莫名看着她:“姑娘,有事?”
栾游镇定:“开门,我要走了。”
门房尴尬地笑:“纪大人有令,姑娘不能出去。”
栾游怒:“什么纪大人?我是镇国公府的人,现在要去见大小姐,你敢拦我?”
门房并不计较她的语气,仍然陪笑:“纪大人有令,恕在下不能听从姑娘吩咐了。”
栾游清清嗓子,提高音调叫唤起来:“我不认识什么纪大人,你们这是绑架,是软禁!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个土匪窝啊!”
一边叫着一边朝大门冲去,门房慌忙去拦,她又高喊:“非礼啊!抓色狼啊!”
出此泼妇闯门的下策,实非栾游所愿。那日心跳异常,回去便数了数日子,穿来此处竟已一年了,她除了养病养伤就是想些有的没的,啥正事儿也没干!与女主的交锋只存在于脑补中,连人家的衣角都不曾碰到,这怎么行?
逃出去!哪怕速死,也比不死不活坐牢强。
在自觉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她卸下了伪装。明知有人监视,仍然不加掩饰寻找逃跑之道,变暗逃为明逃。
这座宅子的每一寸土地都已被她探遍,进出口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扇大门。狗洞,不存在的!围宅院墙高约丈余,不借助梯子无法翻越,当然,梯子也是不存在的。后罩房两边的围墙略矮,费点劲倒是爬了上去,但墙外是水塘,无处落脚。
出不去,栾游心急如焚,焦躁若狂,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爬墙行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她还记得那日吭哧吭哧够房顶时,居高临下的男人们一改往日冷漠,发出几声闷笑。
笑,我让你们笑!那时的栾游犹如困兽,万事不顾,管她阴谋阳谋,莲花女主,甚至席宁,都先一边儿去吧!不离开这里,什么也做不到!
少年道:“莲心姑娘,你省省劲吧,其实......”
“咳咳。”一旁的某黑衣男打断了他的话。
“关你屁事!你谁啊你!”栾游先恶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又对黑衣男呛道:“吭什么?得肺痨了?”
众男子一阵屏息,面面相觑。
待栾游蹭了一身灰爬上房顶,发现墙后是一方大塘时,脑子里一根叫理智的弦“嘣”地彻底断开了。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对着身后看笑话的几个男人骂道:“王八蛋!一群傻缺在这儿得意个屁!小说炸了你们都得死!”然后爬下矮墙,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少年惋惜摇头:“竟然疯了。”
此事被少年当成笑话讲给纪姓男子听,故而当他从外面回来,见栾游与门房激烈踢打撕扯,疯狂胡说八道时,并未显露讶异。
他只是走上前,闪电般对着栾游后颈劈了个手刀,伸手接住软软瘫下的她。
在住处床榻上醒来,睁眼就见纪姓男子站在床边漠然看着她。龇牙咧嘴摸摸脖子,栾游恨恨:“下手够狠啊,我招你惹你了?”
姓纪的道:“安份一点,对你我都好。”
栾游冷笑:“对你有什么好我不知道,对我肯定不好。大小姐既然不用我了,为何还要关着我?我又不是犯人!”
“你与周四小姐同流合污,炮制巫蛊,虽逃过死罚,仍是戴罪之身。”
“我是被冤枉的!”
“有何证据?”姓纪的瞥她一眼:“你是周四小姐的贴身婢女,她做过的事情若说你无份参与,谁信?”
栾游听着话音不对,皱起眉头:“她做过的事情?扎小人的事儿她不是推到我身上了?你又怎知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