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娉婷太撩人(14)
一想到与沈齐佑仅剩一门之隔时,孟娉婷垂在身侧的双手就忍不住攥了起来。
崔大在前面向守在门口的不良人叉手唱喏,不良人立即拉开了门,崔大也不进去,让开门示意孟娉婷自行进去。
孟娉婷站在门外犹豫了一瞬,方踏足进去。
西间画屏下首席的锦垫上,坐着身穿大红绣蟒圆领袍头戴宝珠冠的沈齐佑,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即使他坐着,她站着,他看人的目光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那是天家人独有的唯我独尊。
沈齐佑那双黑幽幽的眸子静静地瞅着她,也不说话,看这架势,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原以为隔世再见沈齐佑,孟娉婷会对他恨之入骨。
不成想,她的内心竟是出奇的平静。
玉娆此刻跪坐在食案的当头,正在替沈齐佑沏茶,得了空,还不忘朝孟娉婷抛一个得意的炫耀眼。
金妈妈站在一旁,颔首垂眼,脸上几乎写着忐忑不安,见她进来,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
食案下首背对着孟娉婷还匍匐跪着一个人。
孟娉婷定睛一看,心头骤然紧缩了下。
映月!
转瞬间,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
映月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映月出卖她了?沈齐佑会不会已经知道是她在暗中捣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殷家的嫡女是当今殷贵妃,也就是宁王沈齐佑的生母。
第8章 祸水
原本她已经布置妥当,要拿玉娆当替死鬼,但映月如果敢出卖她,那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映月拉出来当替死鬼!
沈齐佑见她一进来,竟隐隐有神游之态,顿时面露不悦地将茶瓯重重地放在面前的食案上。
孟娉婷一下子回了神,忙跪下行参礼:“奴拜见王爷,王爷安康。”
沈齐佑没说话,只冲金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金妈妈立即上前,粗鲁地拉起孟娉婷的左手,撸起衣袖察看,见守宫砂还在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扭头冲沈齐佑复命道:“回贵人,娉儿还是处子之身。”
沈齐佑这才面色稍霁,又一皱眉,问道:“昨夜那人带你去哪儿了?他是谁?”
孟娉婷早已想好对词,便答道:“奴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奴上了马车后就被那人用黑巾蒙住了眼睛,直到进了内宅才解下,晨起时又被蒙上眼睛送上的马车。”
沈齐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们都做了什么?”
“那人虽买下奴的初夜,却没有动奴,只是叫奴跳了一夜的霓裳惊鸿舞,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可叫妈妈检查奴的脚。”
金妈妈也不用沈齐佑发号施令,急忙蹲下去掀孟娉婷的裙裾,脱了孟娉婷绣鞋足衣,抬起白皙如玉的双足细细查看了一番。
“贵人,娉儿双足浮肿,脚底通红,看来确确实实是跳了一夜的舞。”
她的脚当然不是跳舞跳肿的,而是走路走肿的,但用来骗骗金妈妈还是可以的。
往往这个时候需要卖惨才能表达内心的委屈,为了配合演戏,孟娉婷眼圈一红,使劲地挤出了两滴眼泪,细肩耸动不止。
沈齐佑见状,少不得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这件事也是委屈你了。”
他算好了任何可能,却独独没算准孟娉婷的脸会出意外。
难道这就是天意?
“抬头把面纱揭下来。”
孟娉婷抹了泪儿,乖乖地抬头取下面纱,露出半张满是红斑的脸。
沈齐佑看了,一张脸顿时黑沉如锅底。
“怎会变成这副鬼模样?”
他只听金妈妈提起孟娉婷的脸伤了,不成想竟伤的这般严重,这不与毁容无异?
她可是他花了近五年培养出来的“将军”,竟然还没上战场就变成了废子,焉能不气!
孟娉婷一听沈齐佑这么问她,立马判断出映月并没有出卖她,心神稍一定,幽幽道:“奴的脸昨日原本好好的,可自从用了玉娆姐姐送来的玉容膏后,脸先是出奇的痒,然后就红肿了起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娆慌乱打断道:“你你你胡说,我何时送你玉容膏了?”
孟娉婷平静地看向玉娆道:“姐姐明明昨日送了娉儿玉容膏,说是特意为了祝贺娉儿梳弄之喜的,怎么姐姐这么快就忘了?”
“你记错了,肯定不是我。”玉娆咬死不承认,一面飞快拿眼觑沈齐佑。
孟娉婷皱了皱眉,暗道:玉娆如此理直气壮地否认,莫不是已经将玉容膏偷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映月,玉容膏昨日被她藏起来了,只有映月知道藏在哪儿了,她想知道映月到底有没有出卖她,便指着映月道:“当时映月也在,映月也可以替奴作证。”
映月立即抖了一个激灵,沉默了一弹指后,方唯唯诺诺地答:“奴婢……作证,玉娆娘子,确实送了都知娘子玉容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