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的吹着，张小语缩了缩脖子。

天气转寒，世界一片冰凉，好像披上了一层铁甲，有些不近人情。

“回去睡一会儿。”穆修远说道。

车里面的老郑还是睡的呼呼的，鼾声响的震天，林安宁跟听不见似的，依然睡的很香。

张小语摇了摇头，被风吹了一会儿，现在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我不困，你去睡会儿，回去了只会更忙。你要是休息不好，回去了还怎么领导大家。”张小语劝着穆修远，另一边摸着自己的项链。

脖颈上的项链还是熟悉的手感，没有极细的银链子，和专门设计的吊坠。

张小语愣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的叫出来小黑。

穆修远看张小语顿了一下，奇怪道：“怎么了？”

张小语摇了摇头，“我叫小黑出来，你去睡吧，这里就交给我。”

穆修远确实有些困了，他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休息好，小黑在确实不用担心，但是让张小语在这里看着，他有些舍不得。

“让小黑在这里看着，我们去睡觉可以吗？”穆修远问道。

张小语凑活的笑了笑，她确实不是很想睡觉了，不管是想起刚才的梦还是梦里面的人，她都十分忐忑。

“我真的不是很想睡，你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别老这样撑着。”

穆修远点了点头，突然俯下身，吻了吻张小语的额头，随即立马撤开，“晚安吻，希望明天比今天更好。”穆修远低低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有些冷的缘故，即使被吻了一下，张小语的脸色依旧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意。

“去睡吧。”张小语也轻声说道。

穆修远回到车上，几乎是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张小语看着穆修远走了，她招了招手，示意小黑坐下来。

小黑默不作声的坐到穆修远刚才的位置上。

“你刚才做梦梦见了她。”半响后，小黑说道。

张小语一怔，没有否认，她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梦里的对话尚还历历在目，她回忆自己说了什么，在最后好像有叫千金。

小黑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没有人类的思绪，从最理智的角度出发，那双眼睛蓝黑色的透明质感好像能看穿一切。

张小语看着小黑的眼睛，她感觉自己好像也被感染的冷静了很多。

小黑冷静的用机械的声音说道：“你的心跳很快，声音不安，一直在喊她。”

小黑的眼中，千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报废产品，没有走好自己的本质工作，有了独立的思想就飘了。

同时，又有张小语的这一层关系，他其实是想要尽快以最省事省力的方法解决千金的事情。

但是人类的情感之间的联系，给张小语造成了很大的联系，这让小黑也无法下手。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考虑，他首先得先把张小语的心思解开。

张小语低着头没说话，听见小黑说道：“站在一个角度来说，不建议你继续和产品继续发生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

张小语一怔，然后笑了。

连小黑都这样觉得。

她看着小黑，眼中突然有了厌烦，“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正当的？你凭什么说，她只是一个产品？”

小黑眼中蓝色光芒一闪，圆溜溜的眼珠子跳了一下。他冷冰冰道：“太过聪明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也许你们觉得，她是和人类的走火入魔之类的一样，或者双重人格之类。

但是我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现在完全只是一段危险系数很高的程序。从前的确实是千金，但是现在那个身体里面，已经不是了。”

张小语想起了梦里面的千金，明明变化不大，却又好像天翻地覆，明明还是很熟悉，为什么却又完全不一样。

小黑说的话像是一个魔咒，她没有试过，不相信对自己而言千金是不能挽回的东西。

张小语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总要试试，有什么结果，等试完了再说。”

树影斑驳，偶尔摇曳。

张小语眼中很坚定，有些东西可以放弃，有些东西不能放弃，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弃就放弃。

小黑看着她，继续说道：“人类的爱情是不允许有第三者插足的，穆修远已经知道千金和你之间有些……暧昧，你能负责任吗？”

穆修远应该是知道的，但是那又怎样。

张小语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和她之间不会有可能，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千金……她应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小黑没再说话，张小语也没主动说。

毯子裹得张小语紧紧的，她这会儿突然却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