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关键的是,它竟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快狠准地抓住了幕后主使。
关七手腕一翻,将巨剑收在身后,皱眉:“放了鱼公子。”
鱼尺笺阴测测地笑:“谢冰,关七可是妖后的贴身侍卫,我可是妖后的人,你还不乖乖放了我。”
妖后?
倒真是来头不小。
鱼尺笺是算准了就凭借一个小小的谢冰,不可能分裂太虚派与妖族关系,面对妖后这样的可怖后台,只能咽下苦水自己吞。
谢冰觉着自己受了内伤,她用剑撑着身体,急喘了几下,胡乱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露齿一笑,吐出来两个字:
“不放。”
远处一道剑光循着月色飞来。
剑上站着一人,银色华袍上滚着金色花纹,眉间火焰栩栩如生,倜傥风流。
他稳稳落地,甩了甩额前两缕头发,如瀑的长发随之飘动,还带着些微湿的水汽。
一双眸子里暴戾与暗哑交织,姬乱芒极有侵略性地扫了一眼谢冰周身:
“太子妃,你已经如此急不可耐,连衣衫都自己脱了么。”
谢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青袍,被关七剑气划了三道,确实有点有伤风雅。
眸光一凝:“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你说正事。”
姬乱芒雪白的脸上挑起一丝妖冶的笑,一脸骚包地伸手擦了擦谢冰唇角的血迹,“你怎么还等急了吐血呢?”
“我接到你的纸鹤传书,匆匆忙忙沐浴一番,虽然后山小树林,地点有点狂野,但是不愧是我的太子妃,我喜欢,来吧!”
谢冰:???
妖族的皇室,脑壳都不正常吧
她使劲儿甩开姬乱芒的手,沉着脸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在信里给你说了有要事么?”
要事?
姬乱芒迷蒙的眨了眨眼,这才看到除了谢冰之外,在她身后的竹林里,还有几个“东西”。
绿色的竹林里,绿色藤蔓枝繁叶茂,紧紧地吊着一个人,竟然是鱼尺笺。
鱼尺笺手腕被缚,吊在半空中,白皙的脖子上淤青一片,眸光幽深而凄厉,他有气无力地看着姬乱芒,仍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关七抱臂而战,一声不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鱼尺笺悬空的脚下卧着一只黑猪,一双小眼睛时不时地睁开,惫懒的很。
谢冰稳下声音,将刚才鱼尺笺蓄意报仇,指使金丹期高手关七意图杀死自己的事情说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妖族的事情还是得你们解决。”
她刚才要是直接放了鱼尺笺才是傻子,鱼尺笺明显就是恨上谢冰了,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次杀谢冰不成功还要第二次第三次,她能怎么办?
杀了鱼尺笺?杀了关七?毁尸灭迹?
现在她还在猥琐发育,暂时不能出手。
距离门派大比还有一段时间,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提防着一个金丹期的杀手。
更何况,明天是考试时间,如临大敌,要是考试的时候再来这一遭刺杀,谢冰这次考不过,也就不活了。
所以,谢冰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找妖族太子姬乱芒,如果他肯出面完美处理,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姬乱芒一双妖冶的眸子渐渐冷淡下去,他看着这一幕,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叹了一口气。
谢冰眸光低垂,若是姬乱芒再包庇鱼尺笺,她只能求见这次掌事的大师兄,拉起警戒线,务必要为考试清场。
姬乱芒又叹了一口气。
谢冰抬眼看他:?
眉间红莲无精打采地跃动一瞬,有些蔫蔫的:“我以为你是找借口跟我半夜小树林约会。”
“约、约会?”
谢冰瞠目结舌。
“我接到消息匆匆忙忙便沐浴一番,换了新袍,头发都没擦干,哪知道你竟然要我管闲事。”
谢冰往后退了一步。
“你太恶心了。”
姬乱芒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半夜,后山,小树林,哪儿想到是正经事儿啊?”
谢冰:……靠。
不愧是买了全套缘情书阁画册的妖太子。
谢冰不想理他了:“你管不管?”
“管管管。”
蔫了的姬乱芒上前几步,走到了鱼尺笺面前,绿色藤蔓嗖的收回去,重新落在谢冰的手腕间。
鱼尺笺从空中被摔下来,长发凌乱扑了一地,他抬起脸,楚楚动人,变态与阴冷隐约交织:
冷笑一声:“姬乱芒,我不过是要杀一个小小的女修,你敢管我的事情?”
“对,”姬乱芒喃喃自语:“母亲大人是给我说了,让你散散心,不要管你。”
鱼尺笺眸色阴冷,唇角的笑意还没有勾起来,便听到姬乱芒道:
“母亲大人可没说让你杀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