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刚说完，莫尔就魂飞魄散似的大叫道：“收回去！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东西，赶紧收回去！”

易秋实也不问他为什么，利索的把东西收了回去，直视着他，问：“为什么？”

吐真剂的作用下，莫尔不由自主的全说了：“我把他们召唤出来的祖先分成三份封印进了这三件东西里，但因为那个祖先能力太过强大的原因，三件东西只要同时出现在一起就会重新复活。”

易秋实他们又问了几个问题，也算是把事情全都串联了起来。

莫尔是个没有组织归属的除魔师，能力强大、不择手段、亦正亦邪，他向来单打独斗，某一天意外发现身在法国的吸血鬼种族用一种血祭的方法想要召唤他们一个能力强大的祖先重振吸血鬼雄风。莫尔觉得他们脑子有毛病，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放着不管，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杀到了法国。

他到的有点儿晚，召唤仪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莫尔拼了半条命把仪式打断，携带着那个祖先寄居的中介物跑了，跑到法国博物馆的时候顺手把那东西砍成了三瓣，分别封印进了伯爵三件套里，那时候他被追杀的紧，又正好那个时候不巧易秋实他们三个正在旁边休假，莫尔就“顺手”把东西放在了他们三个身上。

莫尔说完还振振有词：“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虽然暂时害了你们，但你们现在做的是一件有利于人类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只是暂时想把东西放在你们身上，等我脱离了追杀我这不是来找东西了嘛！”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被追杀全都是因为莫尔，被人类通缉也是因为莫尔。易秋实都快被气笑了，低声吼道：“我看你脑子才有毛病！你封印在哪里不好你封印在文物里！现在全球都知道我们偷了文物了，你现在把东西拿回去，我们交不出文物他们只会觉得是我们分赃了！”

莫尔：“文物重要那个吸血鬼祖先重要？”

爱丽丝毫不犹豫的呛他：“我们最重要。”

易秋实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那句“亦正亦邪”是什么意思了。他是真的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他看来吸血鬼祖先醒了整个人类都会收到威胁，与此相比三个人的性命和清白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在他看来根本是一道不用犹豫的选择题。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纯粹是被连累了。

听了半天没说话的霍远终于开口了，问他：“我在环形孤岛监狱的时候那个偷我东西的重刑犯是你买通的？”

莫尔：“是，我承诺给他还没成年的儿子一大笔钱，很好收买。只不过孤岛监狱守卫太严格了，还没找到机会把东西递出来你就出来了。”

霍远：“那那个来偷东西的哥布林是谁派来的？”

莫尔：“狼人那边买通的哥布林，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也想掺和一脚。”

霍远这下可算是知道在孤岛监狱时同时想拿他东西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莫尔又挣扎了一下，“我说，可以了吧，我承认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渣，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总该把我放开了吧！”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很清晰。

易秋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说他是好人吧，他又确实做事不在乎手段，也不在乎人命。但要说他是坏人吧，他又确确实实是个保护人类的除魔师。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莫尔可能是她碰到的最令人窒息的人。

爱丽丝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问道：“有点儿不对，你既然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出手追杀你，反而又是派那些不入流的骷髅又是引导人类通缉我们？”

莫尔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以为吸血鬼现在还是多不得了的东西？不是了，如果是的话他们也不会想办法召唤实力强大的祖先了。要在二百年前他们这个族群就被除魔师们封印在了法国境内，只要人类还不灭亡，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法国，我们出了法国，他们不想其他办法自己也跑不出来。”

这就出乎了易秋实的意料，她追问：“那狼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莫尔：“他们被封印在了挪威，两个死敌，下场也一模一样。”

怪不得爱丽丝走到了挪威的时候就遭遇了狼人的袭击。

他们问的差不多了，莫尔自觉自己的本性都暴露的差不多了，也不伪装什么了，啧了一声说：“问也问完了，能让这破玩意放开我吗？”

小二不乐意被人说成“破玩意”，威胁似的又勒紧了一点。

莫尔：“fu.ck……这玩意还是活的？”

易秋实把小二收了回来，莫尔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好吧，说都说了……他们差到了我的几个假身份，但又不确定那个是真正的我，所以把我的几个身份全都给谋杀了，想让我没有身份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