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段嘉咬下一颗葡萄,一边吃一边比划。“当时看到我就这个表情!然后这个姿势又晕了!”
他气人的本事跟他娘亲学的,虽然不能青出于蓝,但也到能出师的地步了。段嘉说起来沾沾自喜,他还偷偷掐了胡大人好几把呢!
“他讨厌你,也是理所应当。”玲珑吃着核桃说,“谁叫他跟你爹是情敌呢?”
段嘉眨眨眼:“还有这回事儿?”
段烬脸一板:“夫人不要胡说,我与那姓胡的才不是情敌。”
段嘉竖起耳朵,对八卦充满好奇与渴望:“娘!怎么回事啊娘!”
玲珑无视掉段烬的眼色,跟段嘉讲:“你爹跟我成亲前有个娇滴滴的心上人,那会儿他跟胡大人都还年轻,两人还说过话,后来心上人不喜欢他,喜欢胡大人,你爹又跟我有婚约,胡夫人就成了你爹的白月光。不信你问你爹,他现在还喜欢着人家呢。”
“一派胡言!”段烬矢口否认,“我根本不喜欢她了!”
“你爹还送过人家木雕。”玲珑说。
段嘉不敢置信:“爹你这个渣男!”
段烬快气死了:“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就是渣男了?!”
“不对啊娘。”段嘉突然想起什么来,扭头问玲珑,“我去胡大人家探望的时候见过胡夫人,那胡夫人……体型有胡大人两个宽!”
“你爹就喜欢这样的。”
段嘉顿时用原来你是这样的亲爹的眼神看过来,段烬嘴角微抽,“她年轻时并非如此……”话说一半感觉有点危险,及时止损,“不是每个女子都如你娘这般,能美貌如花不减当年,如今我心中只有你娘,什么胡夫人,不认识。”
玲珑撇撇嘴。
结果过了半年,胡大人出事儿了,他错判了一桩案子,将无辜的嫌犯用刑至死,在段嘉的据理力争下,案子水落石出,禀报到皇帝面前,皇帝大发雷霆,贬了胡大人的官还打了他五十个板子,胡大人遍体鳞伤的回了家,他如今是胡家的顶梁柱,然而宫里的妃子姐姐跟三个侄儿向皇帝求情都无功而返,皇帝震怒,谁劝都没有用。
于是胡夫人仗着当年的情分上门来了。
段烬想都没想:“不见!”
玲珑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说风凉话:“好歹是你年少时期的梦,是你放不下抓不住的白月光,不去看看多不好啊,人家连旧日信物都送来了呢。”
段烬黑着脸瞧着桌上锦盒里放的木雕——那是他少年时雕了送给胡夫人的,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怎么地,他起身拿起木雕丢到地上,一脚踩的稀巴烂。
然后说:“没了。”
玲珑嫣然一笑,“那便饶你一次。”
她身姿款款,亲自出去招待胡夫人。胡夫人本想着凭旧情求段烬帮忙说说情,谁知却见到了段烬的妻子——这位段夫人是个怪胎,从不跟其他贵妇人来往,也不与她们互相做客,距离上一次见到貌美如花的段夫人,已是快十年了。
然而今日一见,对方竟一如少女没有丝毫变化,自己却……
玲珑很不客气:“胡夫人来做什么。体型压制?”
胡夫人登时就变了脸色,“我是来求见段大人的,夫人何必羞辱我?”
玲珑轻笑:“这就叫羞辱了?那这么些年,你一直不死心朝我这儿伸手,又是什么意思?”
胡夫人一怔,便见她面前的美人露出嘲讽的笑:“原以为你变胖了就能知道轻重,却不想你不知啊。”
“是你害我变胖的?!”胡夫人只听懂了这个,“你这个毒妇!段大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这些年胡夫人怎么减也减不下来,莫名就成了个被吹起来的气球,她自卑,不敢出门,连带着丈夫都对她失去了兴趣,纳了好几房年轻的小妾,家里一片乌烟瘴气。胡夫人一生气,跟胡大人吵架就要后悔当年没嫁段烬,使得胡大人越发对段烬看不顺眼——搞不了段烬,他还搞不了段烬那乳臭未干的儿子么!
“这就叫毒妇啦?”玲珑惊讶。“那我刚跟段烬成亲那会儿,你朝我身边塞的那些个刺激我的下人又算什么?”
对没心没肺的玲珑来说,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下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处理了就是了,可对心思敏感脆弱的原主来说,无异于是给她洗脑,让她变得偏执癫狂,更别提那异样的熏香以及放在茶水中的微小毒素。“段大人知道你嫁了人却又不甘心他很快娶妻做出来的那些事儿么?”
胡夫人倒是幸福了,看到段烬不幸福,她就更幸福,倒也不是想害段烬,就是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得到段烬的心。
那些熏香和毒成了原主的催命符,玲珑就换了一种方式还回去,你看,胡夫人现在圆乎乎的,不是很富态么,看着可有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