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有谁能美得过龙女呢。
反正山羊胡子不说, 龙女就当不知道, 她心安理得地在山羊胡子的船队住了下来, 完全把僧人抛到了脑后。但她并没有住太久时间, 也就是第五天,大半夜的龙女正在睡觉,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吵闹,隐约还有兵器交接的声音。她胆子大,仍然趴在床上睡,期间只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皮。
然后……她被人给叫醒了。
龙女大人不管自己是不是脆皮,脾气都是毫不收敛的,一开始在山羊胡子面前她还勉为其难演一演,没两天就原形毕露,骄纵又任性,一点都不听山羊胡子的。山羊胡子几次被她气得肝火上升,却又不能伤她,只能继续好吃好喝养着。
也是龙女知道他需要自己做礼物,不能出现任何伤痕,否则也不会这样嚣张。
结果她睡眼惺忪的被人带到大厅,这深更半夜的却到处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山羊胡子的手下好像都被绑了。龙女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看向坐在上位的男人。而立之年,容貌英俊,面无表情,眉宇间有淡淡的痕迹,说明经常皱眉,此时此刻他正看着龙女。龙女也不怕,倒是周围有人喝斥:“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龙女的反应是撇撇嘴,她才不跪呢,有本事弄死她。
可谁舍得弄死她呢?
对待美人,就算是皇帝也耐心十足。他问龙女姓甚名谁,打哪里来,与薛青山是什么关系——龙女恍然大悟,原来山羊胡子有名字啊,叫薛青山,她一直没怎么在意。
左右看了一圈却没看到人,龙女问:“山羊胡子人呢?”
皇帝愣了片刻就反应过来龙女口中的山羊胡子是谁,他和颜悦色道:“他逃掉了,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你住在人家船上?
“我是真的不认识他,是他说我让他想起他早逝的女儿,就邀请我住下来了,有人管吃住,我为什么不答应啊?”
……倒也有理。
“那你可知,薛青山并无女儿,只有儿子?”
龙女仍然困,她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呵欠,眼里甚至微微泛出泪光,“啊……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是他女儿,他也不是我爹,他死不死,去了什么地方,我都不在意。对了,既然现在他跑了,不管他犯了什么罪我都不知情,我能离开么?”
皇帝身边有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想说话,却被皇帝制止了。他对龙女露出淡淡的笑:“当然,你可以离开。”
龙女哦了一声,又提出一个要求:“那你能找个人送我么?我不想自己走,太累了。”
“……当然。”
脾气这么好的皇帝很少见吧?可不管是谁,对着龙女都是好脾气的,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就半点不留恋了。皇帝看着她的身影,吩咐旁边的人:“盯着她,一旦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立刻告知于朕。”
“是!”
龙女被送回客栈,她还困着,就半眯着眼睛爬上了床,立刻睡了过去,睡之前觉得这床似乎有些硬了,不过她更想睡觉,就没在意那么多细节。但龙女更加怀念住在山羊胡子地盘的时候,那床软的,被子舒服的,比客栈可强多了,而且还干净,有人伺候。
早知道不回来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满耳朵苍蝇式念经给吵醒。啊好烦!龙女猛地睁开眼:“快闭嘴!”
突然被她吼了一声,年轻的僧人非常伤心,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龙女,“姑娘……你,你可以从贫僧身上下去么?”
龙女看了他一会儿,了然,“我说床怎么这么硬,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还没走?”
如此冷酷无情的说法让僧人目瞪口呆:“姑娘不是说跟贫僧同行……贫僧见姑娘突然杳无音信,怕姑娘受伤或是出什么意外,是以不敢离去……”
他找了她好些天,一个路痴,四处跌跌撞撞,也不觉辛苦。龙女这样说,僧人也不觉残酷,找人是他自己要找的,关人家姑娘什么事。他现在比较在意她为什么还不从他身上下去呢……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样啊。”龙女仍然没起来,“我的钱都留在客栈,你没用吗?”
“那是姑娘的钱,贫僧怎可不问而取。”这也是僧人不肯离开的原因之一,那么大一笔钱,他一定要等她回来才成。
龙女好奇地问:“那倘若我就不回来了呢?”
“贫僧会在这里等姑娘,十年二十年都等。”年轻的僧人语气诚恳,“也会去寻找姑娘的下落,姑娘,你若是要离开,请务必与贫僧说一声,贫僧决不拖累姑娘,姑娘告知贫僧,贫僧便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