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未曾跌下神坛。
“玲珑,你要报节目吗?”
趁着课间玲珑争分夺秒打游戏,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还吓了一跳:“啊?我?”
“是啊。”看到玲珑茫然的表情,周舒桐又重拾自信,“因为要到国庆了,班里会出好几个节目,我想你要不要报一下?”
玲珑一边打游戏一边敷衍:“没什么兴趣,就先算了吧。”
旁边陈沉上完厕所回来听她这么说:“咱们班有个乐器合奏,你有兴趣吗?”
周舒桐心下一喜,她心想,玲珑能会什么啊,班长这不是让她面子过不去吗?
“乐器合奏?”
“是啊。”吕慈慈也凑过来,“班长萨克斯,我手风琴,还有卢笛的小提琴、谭月的吉他……是一首很著名的交响乐现代改编曲,很好玩的!”
玲珑摇摇头:“我没兴趣。”
她一点都不喜欢上台表演,感觉自己跟个猴儿似的,人类配看她的表演吗?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外国使臣给官家送美人,美人一舞惊艳全场,那作死的美人还敢cue她,问她能否指教一下舞技,玲珑倒是没指教她舞技,反倒把她腿给打断了——是的没错,就是这么凶残。
但陈沉吕慈慈都没有恶意,她就没生气,只是拒绝而已。
见玲珑拒绝,周舒桐准备再接再厉:“到时候学校会邀请很多已经毕业的著名校友来看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如果你愿意参加,我相信同学们都会很高兴的,大家都想看你表演呢。”
前两人没恶意玲珑也就算了,这个可不一样,这个恶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玲珑眼皮子一抬:“我怕我的乐器拿出来吓死你们。”
周舒桐觉得她在说大话,简直搞笑,什么乐器拿出来能吓死人?她根本就不会吧,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没事的。”周舒桐柔声说,“只要你报个节目就行,而且到时候还要经过班级筛选,重在参与嘛。”
玲珑:“哦,那你给我报一个唢呐独奏。”
“……啥?”
周舒桐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沉跟吕慈慈,还有附近的同学也震惊了,“嗯???”
什么独奏?
“唢呐,没听说过吗?”玲珑面色淡定,“就是那种,能从你出生吹到你头七再吹到你迁坟的乐器界流氓。”
同学们:……打扰了。
这玩意儿还真不敢加进合奏里,因为唢呐一出谁敢争锋,这玩意儿一响,其他乐器都歇菜。
周舒桐忍着气:“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玲珑撇撇嘴,“我是专业的。”
她第一世还在樊家村的时候,村里每有红白喜事,都会找人来吹唢呐,吹唢呐的是隔壁村的几个人,玲珑觉得好玩就会跟着,他们就教她这个小不点儿,没想到她学得又快又好,嗨,要不是她学习更好,说不定他们都要拉她入丧葬队了。
第二世她跟丁岚绿翘为了查案扮演过各种身份,还真就装过丧葬队,丁岚入殓她吹唢呐绿翘敲鼓,目睹了一切的官家险些没晕过去。
可以说,她唢呐独奏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当世之高峰。
“……我们是国庆汇演,能不能有点……文雅的?”周舒桐真是忍了又忍才没发火,“比如说唱歌跳舞弹琴什么的……再不济,说个相声也可以啊!”
玲珑鄙夷道:“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们唢呐。”
周舒桐:……这人到底能不能说通了?!
最终以玲珑的拒绝告终,反正她就一句话,要她报节目她就要唢呐独奏,否则免谈。
老齐知道这事儿还乐得不行,说就给她试试,于是班级投票那天晚上,玲珑破天荒来上晚自习了,还揣着一支绑着红绸子的唢呐。她一进教室就引起了围观,大家哈哈大笑,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吹这玩意儿。
陈沉跟吕慈慈还主动要求试一试,吕慈慈微胖,尚且吹得响,陈沉个小弱鸡肺活量差得惊人,吹萨克斯还行,唢呐他真来不了。
等到老齐带着主科老师们来了,大家都很期待玲珑,以至于都没认真去看周舒桐跳舞。
来了来了!
玲珑一本正经地上了讲台,把唢呐拿在手里。
第一声响起,隔壁班正在跟学生对答案的老师手一抖,啪的一声,粉笔掉地上了。
第二声响起,隔壁班正在努力学习的尖子生们浑身一颤,笔尖刺啦一声划破了一张草稿纸。
待到曲调出来,已经听不见老师讲课的声音了,响亮的唢呐声宛如一个混在小媳妇堆里的老流氓,以破釜沉舟、摧枯拉朽之势,撕开整栋教学楼的安静、撕开了这片宁静祥和的学习氛围、撕开了漆黑无比的夜空!
办公室里一个在饮水机前面接水的老师吓得一激灵,热水就泼在了手上,疼得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