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每天都在翻车/穿书后我立起了贞节牌坊(23)
“昨日涌进来的那批黑潮,助我冲破了新生的阻滞筋脉,我花了一夜,已经完全炼化了那股力量,多留无益,我们早点出去,就能早点揭发陈珠玑的恶行。”
陈澄依然木木的:“这么突然的……么?”
薄胤从容的吃着饭,脸上依然不见喜怒,没有因为延迟而恼怒,也没有因为提前而雀跃:“快吃吧,待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碗里的饭瞬间不香了。
陈澄垂下睫毛,食不知味的抿了口汤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天瘸着腿忙活那么久,反而是给薄胤送了经验。
吃罢饭,薄胤便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戴妥当,陈澄走过去,帮他将繁复的衣带系好,再将皱起来的地方拉平,道:“真的要现在就离开么?”
“嗯。”
“能不能……多留几天?”
“你可以留下。”薄胤说:“等我杀了陈珠玑,再来寻你。”
陈澄抿了抿唇。
如果让薄胤自己出去,陈珠玑的事情就一定会被发现,等到薄胤反应过来带人回到深渊,陈澄还是死路一条。
除非能阻止薄胤把这件事说出去。
但,怎么才能阻止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薄胤来的时候后头跟着陈澄,走的时候跟的还是陈澄。
两人走出洞府,陈澄忽然又打起退堂鼓:“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想,再留一会儿。”
薄胤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陈澄靠在崖壁上,抬头看了看这间洞府。他对这里当然没什么留恋的,他只是害怕,害怕外面的世界,陈珠玑……陈澄捂住眼睛。
陈珠玑啊,陈珠玑,你为什么要做个反派呢?
咸鱼着不好么?
薄胤出了洞府,虽然看不到头顶的天光,但他还是抬了抬头,有阴风从身边悄悄的略过,又很快远离开去,他朝前走了一步,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
他犹豫着将脚拿开,摸索着将东西捡了起来,触感像是一颗珠子。
身后传来沉重的蹦跶声,薄胤侧身,道:“可有遗落什么东西?”
陈澄心情郁闷,道:“没有了。”
薄胤点了点头,“那走吧。”
他把那枚珠子收起来,将手伸向陈澄。
陈澄没有理他,自己单着脚率先向前面蹦过去,薄胤循声跟上他的脚步,听到他慢慢喘息起来,道:“不要逞强了。”
陈澄停下动作,呼吸重重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我背你。”
陈澄捏了捏袖子里的刀,垂下睫毛,慢慢在他背部趴了下来。
薄胤身上还是很冰,陈澄本来就心里发凉,这会儿往他身上一趴,就更凉了。
他望着薄胤脖子上的动脉,那里筋脉微微鼓起,凸起的脖骨看上去有些迷人。
如果刀子滑下去,血一定会溅到陈澄脸上。
他一直不吭声,换做旁人,这会儿定然要问了,但薄胤天生比别人少根筋,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情绪。
陈澄嘴唇抿到微微发白,越发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给他脖子上一刀,自己就解脱了。
“阿澄。”
薄胤忽然开口,陈澄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啊?”
“你还好么?”
“……你感觉我好么?”
“你好像很紧张。”
“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薄胤没有与他争执,也没有提醒他又无端加速的心跳,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里,可以留下,届时我经常来看你。”
“……不了。”陈澄说:“走吧。”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要他跟薄胤寸步不离,就不信他能成功跟其他皇室子弟接头!
半柱香后,两人出了深渊。
今日的阳光极好,皇太子将陈澄放在石头上,仰起脸任由久违的温暖照在脸上。
脑袋上忽然盖了个东西,薄胤伸手一摸,是个纱帽。
陈澄道:“你不是有仇家么?还是尽量少露脸吧?”
这个纱帽是他平时戴的那个,这会儿给了薄胤,他就没得戴了,陈澄也抬头眯着眼睛去感受阳光,听薄胤道:“多谢阿澄。”
陈澄寻思反正他是要薄胤背的,待会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直接埋下脑袋,别人也瞧不见他。
薄胤又道:“我们下山吧,雇一辆马车,今晚亥时,应当就能到乾城了。”
陈澄还想再赖一会儿,道:“你休息一下嘛,背着我爬那么高,先喝口水。”
陈澄把水壶打开递给他,薄胤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微风轻拂,不远处的枫树隐隐泛起红痕,看来是秋天到了。
陈澄闭上眼睛,短暂的体会到了几分安逸和舒爽,软软道:“天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