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只想和离(420)
是阮亭,甄玉棠循着声音看过去,宫里的事情结束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陆府?
阮亭的出现,越发让温如蕴感到害怕和恐惧,所有的证据摆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费心筹谋的一切,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还是被甄玉棠识破了。
太多人在场,不好解决问题,一旁的陆夫人见势不对,当即让其他宾客离开。
屋里只剩下几个人,“哈哈哈哈!”温如蕴的笑声,就像一条处在阴暗处随时扑上来的毒蛇那般阴冷恐怖。
等她笑够了,神色狰狞起来,“不错,是我给你下的毒,我的名声、我的亲事和我的清白,全都毁在你的手里。我不过背地里动了些手脚,可你每次都能逃过一劫,我的名声却是毁了。
我娘把我送到陇西,那段时间,索延汗攻占了陇西,我的外祖父为了活命,把我送到索延汗的榻上,我被他夺了清白,他压在我的身上,是多么的屈辱和令人恶心,你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不是你,我仍旧是名满京师的才女,是枝头上人人赞赏的花朵,我的爹娘以我为荣耀,其他人把我当成大家闺秀的榜样,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不是像今日这样,跌入污泥潭里,永远都爬不起来,人人都可以踩一脚,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甄玉棠心无波澜,冷冷出了声,“温如蕴,害你的人不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己!今日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温如蕴阴沉的笑了下,“甄玉棠,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看着你尝到我吃过的苦头。如今你中了毒,不幸的是,这味毒药没有解药,你只能慢慢等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甄玉棠药石无医、香消玉殒的场景,温如蕴眼里泛着不正常的亮光,宛若得了失心疯。
“等死的人是你才对!” 甄玉棠朱唇勾了勾,“九曲鸳鸯壶里的鸠酒,我一滴都没有碰。”
“不可能!”温如蕴尖叫起来,狰狞恐怖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她指着甄玉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不可能,你明明喝了两盏毒酒!”
温如蕴以为她的计谋得逞了,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甄玉棠一棍子狠狠敲在她的脑袋上,“毒酒并没有进我的嘴里,我说我的身子不舒服,也只是在引你上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温如蕴踉跄往后退,残存的几分得意和嚣张荡然无存,脸色惨白,原来她谋算的一切,都在甄玉棠的股掌之间!
她已是强弩之末,没有辩解的余地了,温如蕴掐着手心,殷红的血迹流出来,“甄玉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讨厌你。”
“温家与陆家交好,自幼我便认识阮亭,陆夫人也愿意让我嫁给阮亭。若不是阮亭阴差阳错的身世,现在嫁给他的是我,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我。
没回到泰和县的时候,不管阮亭在哪里,我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文采斐然,我就逼着自己当一个才女,好与他搭上几句话。他鲜衣怒马扬鞭游街,我静静的看着他策马的背影。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要娶到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空有几分姿色,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与阮亭认识了十多年,我与他在一起读过书,他尝过我做的糕点,教过我作诗绘画,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嫁给他了!”
温如蕴啜泣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听说你生辰那日,阮亭忘记了你的生辰,他连你的生辰都能忘记,甄玉棠,你觉得他的心里真的有你吗?”
说着话,温如蕴取下腰间的玉佩,“你瞧,这个玉佩上刻着我的名字,是阮亭当年送给我的。”
甄玉棠的视线落在那个玉佩上,玉佩看起来有些念头了,但上面的字体刚劲自如,笔势峻拔,一看便知刻字之人是用了心的。
“阮亭刻下我名字的时候,手指都受伤了,但赶在我生辰这天,把这块玉佩送给了我。他也送给我过丹青,那幅画是他精心准备的,我们还一起赏过花、赏过月。”
温如蕴殷红的唇宛若吃人的蟒蛇,一张一合,血口大开,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你是他的夫人又如何,我比你早认识他十六年,我差一点就是他的妻子,我与他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你永远都比不过。
你不过是半道进来的,你不过是阮亭落魄的时候迫不得已的选择!你信不信,就算我对你下了毒,阮亭也狠不下心来要我的命!”
阮亭神色冷厉,话里透着怒气,喝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