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只想和离(189)
阮娴站起身子,恶狠狠瞪着甄玉棠,“我娘还没对阿芙做什么呢!你是阮家的儿媳妇,敢把婆母推到地上,你眼里还有没有娘?大家都来看啊,甄家的大小姐,我的长嫂,就是这样对待…”
阮娴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一道蓝色绣枝蔓的长袖扫过,“啪”的一声,阮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燎了。
她身子半弯着,一手艰难的扶着地,支撑着身子,一手颤抖着,捂着右脸,怒火中烧,“你敢打我?”
方才,打在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响声很是清脆,她毫不怀疑,甄玉棠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给了她一巴掌。
甄玉棠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眼间的冷意似是最锋利的冷刃,“ 我打就打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阮娴不由得身子直发抖,这个时候的甄玉棠,让人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惧意。
甄玉棠冷冷出声,“阮娴,王娘子,你们俩听好,你们胆敢招惹阿芙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们加倍赔偿回来。”
“平时,王娘子用得哪只手打得阿芙,加倍打回去。”
她盯着王娘子,朱唇轻启,含着化不透的寒意与冷厉,“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王娘子咽了口唾液,生出浓浓的恐惧,嘴唇蠕动了几下,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尽数熄灭,刚才那一摔,她的腰应该是要断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可最让她发怵的,还是甄玉棠。
平时听从甄玉棠的吩咐,像拎木棍似的,拖起王娘子,接着狠狠把她摔地上,又是“咯吱”一声,骨头响起来的声音。
樱桃恨得直咬牙,用力踢着王娘子,踩在她的手背上,“你这个糟老婆子,我看你比毒蛇还要恶毒,欺负我家小姐不说,小小姐还那么小,你竟然下得去手!”
“娴儿,娴儿,救救娘。”王娘子脸色苍白,没一会儿,她哀嚎的声音渐渐降下来,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眉间的冷汗如黄豆那么大,一颗颗落下来。
阮娴瑟缩着身子,不敢上前,原来,这才是甄玉棠的真面目,哪怕是婆母,她也不会软下心肠。
突然,她的余光看到阮亭的身影,阮娴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哥,你快救救娘。”
阮亭立在不远处,神色凝重。
甄玉棠抬眸看过去,不知阮亭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阮亭本是去甄府找甄玉棠,没有见到甄玉棠,听了徐氏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甄玉棠筹谋着要搬到县城北边的宅子。
二话不说,他又立即来到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眸含冷意,走了过去。
阮娴一股脑爬起来,脸颊印着一道道指痕,半边脸肿了起来,“大哥,娘要被甄玉棠打死了,她还扇了我一巴掌,你要给我们讨个公道。”
这时,平时和樱桃收了手,樱桃又忿忿踢了王娘子一脚,这才去到甄玉棠身边。
王娘子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家门不幸啊,这…这就是个毒妇,你再来迟一步,老婆子我一条命都要没了。阮亭,如果你今天不…不休了甄玉棠,从此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休了我?”甄玉棠冷笑了下,以往如含春水的眸子,此时没有一丁点感情,“我求之不得。”
她不是迁怒于阮亭,她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与阮亭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可是,王娘子是她与阮亭之间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
阿芙是她的亲妹妹,甄玉棠在爹娘灵牌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阿芙,把她抚养成人,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
然而,如果她来迟一步,她根本无法想象阿芙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阮娴攀上阮亭的胳膊,“大哥,你看看娘伤得多严重啊。”
眸色含着寒冬化不开的冷意,阮亭毫不留情的把胳膊从阮娴的手里抽出来,“闭嘴。”
阮娴立即没了声音,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樱桃一脸担忧,忍不住解释道:“姑爷,事情并非阮娴说的那样,是王娘子动手在先,她趁着小小姐一个人在外面,要把小小姐拖到巷子那里去,她还动手打了小小姐。小姐不是无缘无故欺负王娘子的,是她们母女俩在倒打一耙。”
甄玉棠冷声道:“樱桃,不必再说。”
她半蹲着身子,“能不能走路?”
阿芙擦掉眼角的泪珠,试探着活动了下身子,点点头。
甄玉松了口气,示意平时把阿芙抱起来,越过阮亭,朝马车走去。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阮亭一眼。
阮亭喉结动了下,心头的块垒层层叠叠,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甄玉棠的心里,阿芙比她自己都要重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