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么养了一只像小狮子一样的狗,且,看起来还很严肃的样子。
杜鹃有些怕,便离得远,似是时时刻刻都在警惕。若不是那个叫钉子的小厮一直牵着狗绳子,她怕是都不敢出现在苑中。
眼见赵锦诺牵了砖砖重新回苑中,杜鹃吓得脸色又变了,忽然想,她早前对大小姐那般凶,大小姐会不会放狗咬她……
柱子和钉子上前,既激动又恭敬得朝她唤了声,“二奶奶!”
赵锦诺见了他二人自然亲厚。
柱子和钉子从小就在庄子上,跟了她和宋妈妈许久,跑腿的事情宋妈妈和她都是交给柱子和钉子二人去做的,似是有柱子和钉子在,心中安稳不少,也似是家中算是齐全了一般。
眼下,赵锦诺将砖砖的绳子递给钉子,“牵好它。”
钉子接过,砖砖也听话得没有乱跑。
不知可是赵锦诺余光瞥见了杜鹃,还是苑中有旁的粗使小丫鬟也有些怕的缘故,赵锦诺朝钉子道,“先将砖砖安置在后苑的北阁里。”
钉子应好,阿燕便领了钉子往北阁去。
杜鹃和苑中的粗使丫鬟眼中似是才没那么怕了,虽然知晓是大小姐的狗,但天生怕狗狗的人不少。
宋妈妈若不是从小奶狗的时候就看着砖砖,许是眼下也会害怕,许久未见砖砖,又忍不住叹道,“瞧着砖砖似是瘦了!”
柱子道,“大小姐走了许久,砖砖以为不要它了,也不吃东西,还病了一场。后来钉子日日同它说,等它病好了,再带它去找大小姐,砖砖这才开始吃东西,也慢慢好起来了。可一路从新沂来京中,砖砖水土不服了几次,路上也折腾,还不怎么习惯,所以最后还是瘦了些,但是没旁的毛病,养一养就好了,它就是很想念大小姐了。”
赵锦诺笑了笑,朝他道,“柱子,进来说话,我有事问你。”
柱子拱手应好。
宋妈妈和阿燕都同钉子一道去照顾砖砖去了。
这里是阮府,砖砖要安置妥当了,否则怕吓倒府中旁人。虽然大小姐早前同夫人和二公子都说起过早前家中养过一只狗,夫人还好奇,说等来了府中看看,但砖砖同旁的小奶狗不一样,像个严肃的小狮子一样……
大小姐是怕冲撞了府中的人,所以要妥善。
阿燕和钉子几人都怕将砖砖送到城西苑子去,就不能在一处了,所以都在轮番叮嘱砖砖要懂事,听话,砖砖听得一头雾水。
……
外阁间中,海棠给赵锦诺斟茶。
因为媛姨的缘故,赵锦诺从小多饮红茶,海棠跟了她几月,这些习惯摸得清楚。赵锦诺端起茶盏,朝海棠道了声,“中午在娘那里没吃多少东西,看看小厨房有什么点心?”
海棠赶紧去看。
柱子知晓大小姐是有意支走海棠的,有话要问他。
果真,赵锦诺问,“怎么今日京中司宝楼会拍卖那幅《冬晨图》?”
在新沂庄子上,知晓公子若事情的就柱子和阿燕两人。
阿燕随她来了京中,南顺相关的事都是柱子在处置,譬如早前师母让她年关回南顺的书信也是遣人送到新沂,柱子再让人转送至京中的,又如司宝楼之事,她回了京中之后,都是柱子在联系。过往去南顺的时候也都是柱子和阿燕跟着她。
外阁间的门开着,柱子声音很轻,“大小姐许是忘了,之前去南顺时,司宝楼的管事曾说过这幅图要放在分号拍卖,只是当时并未定好是在苍月京中的分号,还是长风京中的分号。前三月司宝楼的管事送了信来,说定在苍月京中分号拍卖了,也放了消息出去,不少文人雅士届时都会慕名前往。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小的以为大小姐在京中,怎么都会知晓……”
赵锦诺蛾眉轻轻蹙了蹙,是她自入京之后,心思就未放在此处。她眼下是想起来早前便同司宝楼定好了,都是年前的事,过得有些久了,她也记不清了。
难怪,昨晚谭悦哪根筋不对,说得那翻又是金丝雀,又是约束的话,应是都是算在了阮奕头上。
她连自己的《冬晨图》今日在司宝楼拍卖都不知晓,这应当也是没谁了……
言辞之间,海棠折了回来,手中端了栗子糕来,“小厨房说宋妈妈早上做了栗子糕,二公子今晨同宋妈妈说想吃栗子糕了,宋妈妈在这次的栗子糕里加了些山楂。”
“加山楂?”她用筷子夹了一口尝尝,这是什么做法?
但尝过之后,赵锦诺开口便笑了,“加了山楂倒是解腻,宋妈妈早前做栗子糕从来不会不加山楂,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的?”
海棠笑道,“听小厨房的人说,是二公子让宋妈妈加的,说栗子糕里加些山楂能解腻,说二奶奶许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