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恒是皇帝,他宠幸妃嫔时自然缺少一份真心,便是他乐意讨好花弄影,却怀着征服的目的。
他是真的想要她放松和开心, 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 都会表达出来。
夜过去一半,红烛也烧了一半, 一切重归平静。
花弄影依在他臂间, 轻轻呼吸着, 他轻轻抚了抚她额间的汗, 眼眸含着深情的宠腻。
花弄影抚了抚他绝艳俊邪的面庞, 他握住她的手, 沉醉于她的注视。她要是愿多看哪个男人一眼,只怕有人为这个荣幸打破了头
他与她深情相拥,温柔地一下一下如捋着爱宠的毛一样轻抚着她的头。
“好好休息吧, 明天应酬多着。”
她慵慵懒懒嗯了一声。
春宵苦短, 次日清晨, 花弄影又是一早就起来了,魏无忌自然也没有懒床。
他细致温柔地给她梳着一头秀发,又将之如男子一般束起,看着镜中如花娇颜,他不禁眼眶湿了。
花弄影五感敏锐,问道:“一大早,大男人还哭什么?”
魏无忌涩然道:“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花弄影说:“人不能这么贪心的,你是该高兴。”
魏无忌感到悲苦,他们两人都是这样人前看着风光,实际上这天下之大,只有这么点地方能做自己。
魏无忌说:“我曾经觉得,我有能力给女子一切,只是我没有遇上我想给的人而已,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他这话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萧索。
功名,是她自己考的;人脉,是她自己有本事交往的;甚至钱,还是她从前在宫中给人看病积累了一些,或者是皇帝送的——她收了是觉得那是自己的“卖身钱”。
魏无忌从她身后抱住她,低下头贴着她的颊,说:“我心疼你,我好心疼……你本该拥有最好的一切,你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你正在最美好的年华,应该尽情释放你的青春,收到无数爱慕的眼光;你如此美貌才华,热烈如骄阳,也清冷如明月,你有权力任性拒绝一切男子。可是你却只能活在一张面具下,每日花无数精力扮演一个男人。”
花弄影拍了拍他横在脖子上的手,说:“你说的那样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我很明白女子是需要真的非常独立才能和一个男子相知相守。”
魏无忌看着她近处的眼睛鼻子,额头抵着她的鬓角,说:“真想带你离开中都,可是一离开中都,我又没有能力护你。”
爱情很自私,花弄影不知自己一生想要谁来陪或者打算孤独一辈子没有个家时,那时与魏无忌在一起有刺激,却没有现在心灵上的安宁放松和心灵归属感。
花弄影说:“不是在哪都一样吗,在中都也好,还可以看着孩子们长大。不管是三儿、成周、成业还是柔嘉,都是最美好的时光。到他们那一代,也许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爱我所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时间很快的,不到十年,可能他们也都当父母了,我们就更老了。”
魏无忌心痛到无法描述,拥着她流泪,他最爱的女人可能一生都不能真正做母亲,她这样最杰出的女子不能生一个孩子,不仅仅是她的损失,是这个社会的损失。
魏无忌握住她的手,说:“小鱼儿,我发誓,下辈子,我一定给你一切最好的。”
花弄影轻轻一笑:“说什么下辈子,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吧。”
……
状元府宴客也是宾客云集,不但有同科进士,还有武林朋友。花弄影之前在街头见过“江东四郎”与人争锋而出手调解,狠是认识了一些江湖朋友的。
宾客满满坐在席上,左侧还用一排的屏风隔出了一席女眷席位,花状元还未娶妻,但也有女客到访。
雷蕾、司马瑶、司马璃、回纥雪花公主都到了,还有依附雷蕾的若竹姑娘,她们在丫鬟的随侍下坐在这唯一一席女眷席上。
司马璃从屏风的缝隙里偷偷往外瞧瞧,喃喃:“这东西竖在这里有什么好的。”
司马瑶道:“璃儿,不要胡说。今日往来的都是陌生男子,与亲戚间走动时不同。”
司马璃嘟囔:“没想到,那怂包还有这么多朋友……”
雪花公主天真的说:“在你们大原,状元不是天下第一才子吗?怎么会是怂包?”
雪花公主在大原好几年,对大原话可是很精深了,反而回纥话好久没有话,可能还没有这么利落。
司马璃又有一阵子难过,他总是没有别的打算的,珏大哥还很没有与他结亲的意思,尽管他们是最好的结义兄弟。
司马璃想想那人就觉得讨厌得不得了。
……
由于身份地位的原因,谢智骁与司马容、司马珏及最讨厌的魏无忌是在首席上坐着,花弄影当然也亲自相陪在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