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芳芳说:“我才不要跟太太学管家呢!姐姐回来,我就谁也不怕,我只要等姐姐回来。”
若竹却有些话不能明说,她久在花弄影身边,她当时又送她出宫来傍着蕾儿,后头一细想,若竹总是背冒冷汗。
也亏得皇上真是喜欢极了娘娘,不然天子一怒,后果不堪设想。
若竹劝道:“郡主,娘娘说过君子尚自强不息,身为女子不易,更该自己立起来,你也应该学习经济立身之法呀!”
“可我也不会呀。”
若竹想了想说:“你已是郡主,合该有自己的产业,置个庄子也好,弄个铺子也好,总不能坐吃山空。”
……
轩辕凌恒召了枢密重臣还有谢智骁在御书房议事,枢密使赵崇义和副使钱迪都是科举进士出身。
他登基十年了,这两位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颇有明君名臣的风范。两位贤臣是代表性人物,颇有正史上北宋名臣范仲淹、李迪、韩琦之风。手中已有这样的人,能用这种人,也是他作为男主角的造化气运吧。
轩辕凌恒指着御桌上的三首奏折,说:“你们可知这三道奏折是谁的?”
大家都看向枢密使赵崇义,赵崇义却也不知道。这也怪不得他,上溯两代皇帝成立枢密逐渐消化了柱国将军的军权,到了本朝也只有雍州军还几乎不受其节制。而魏氏本就有上密折直达天听的权力,不需内阁阅后分了轻重后再呈皇帝,所以枢密使也不知。
“微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轩辕凌恒拍了拍桌子,意味深长一笑,说:“自去年年底,魏无忌开始上折子,说是……大好年华时都耗在军中,种种后悔。如今三十而立……他要……告老还乡。”
“什么?”枢密重臣和谢智骁一听都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
轩辕凌恒蹙了蹙眉,说:“朕原也以为不过试探或装装姿态,毕竟一边说‘三十而立’,一边说‘告老还乡’,牛头不对马嘴的。”
征北军战后,把持着除了雍州的地盘之外,契丹原本的半壁江山其实也有一大半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皇帝还抽不出这么多人。
钱迪问道:“那么,听皇上的意思,武英侯是认真的?”
轩辕凌恒说:“新上的一道折子,魏无忌要辞去现在军中副帅的职务,让朝廷派人分管,朝廷若不派人,他就要正式分权交接给族叔魏延平和魏延年,自己不干了。”
赵崇义说:“难道……这是真的?”雍州魏阀屹立三百年,这么容易攻入?
钱迪素有成算谋略,道:“武英侯便真的自己想辞官,朝廷又能派何人能掌握他放手的权力?雍州军的将领多是魏家族人、姻亲、家臣,而士兵也多是雍州人。”
轩辕凌恒叹道:“这也正是朕为难的地方,就算魏无忌真的要辞官,手上居然无人能替代他。”
赵崇义问道:“皇上,微臣以为,不管武英侯是出于何意,皇上应该顺水推舟派人过去。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武英侯既然推荐分权给魏延平和魏延年,不如便让朝廷派的人和他们中一人分权顶替魏无忌之职。”
钱迪道:“微臣附议,但是微臣以为何不朝廷多派几个人,分管粮草和军械?”一去就侵犯人的领兵权,反弹之力只怕没有人可以承受。但是北征时,朝廷本来就调有些粮草给征北军,现在派人过去把朝廷调的粮草和雍州魏阀军械所、粮仓都节制住,逐渐蚕食,不失为一个可行方法。
轩辕凌恒叹道:“依爱卿之见,何人可担此任?”
轩辕凌恒何尝不知这个道理,问题是手中要有能用的人呀。魏无忌明明在放权,可轩辕凌恒此时居然有被人反将一军的感觉。
我能放权,你有人可用能要了这权力去吗?
可怜的男主,时机未到,人才储备未足,被魏无忌抢了先机。
所以,问题不是魏家父子揽权,而是皇帝一时半会儿没有把握掌握他放出来的权力了。
赵崇义看向谢智骁,谢智骁摇头道:“我是谢家人,别人还有可能,但雍州军上下不可能会服谢家的人。”
谢家也是四大柱国将军出身的门阀,魏家军的将士看到谢家的人将手伸到他们的地盘去,还不跳脚吗?况且,谢智骁是疯了才会去揽这个权,谢家好不容易改换门庭,原来的军权基本都归枢阁节制了。
轩辕凌恒当然也不会这么做,叹道:“两位爱卿拟个章程和人选吧,三日后直奏于朕。”
赵崇义和钱迪退下,轩辕凌恒却留下了谢智骁。轩辕凌恒携他出了御书房,前往上林苑骑马射箭。
上林苑武场早有奴仆备好一切,轩辕凌恒取了御弓射了两箭,正中靶心,底下奴才欢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