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箫声最后柔和起来,吹了一支喜悦短调便收了声,花弄影听了不由笑了笑:不知哪位高人,好内力,竟是听得见她的笛声,还朝她致敬。
她不由得想到了蕾儿,想起她那可爱模样,不由得眼中柔和三分。若是能活得像蕾儿一样就好了,可惜她代代身不由己。
花弄影微微蹙眉:她为何会想到什么“代代身不由己”?她依稀记得章小鱼只命魂穿了三世,呃,四世吧。也没有非常难熬呀。最终,她只能放开这想不通的事。
……
谢智骁令退左右,提起轻功跃上了县衙不远的一所屋顶,但见黑影一闪对方已经下了屋顶,谢智骁忙也跃下。
那人一直施展轻功疾奔,谢智骁也紧跟其后,出了渑池县城五里外,那人才停下来。
“你一直追着我不放干什么?”那人背着他问。
谢智骁问道:“武英侯夜里不睡却在那扰人清梦,我正要问你是个什么道理。”
魏无忌转过身来,听得他一声轻笑,说:“小谢,你又怎么在那边?呵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谢智骁握紧了手中的七星龙渊剑,说:“我奉令负责御驾安全,自是不能有任何疏漏。”他此时并不在外领兵,轩辕凌恒倒让他暂领御前侍卫。
魏无忌道:“你自在墙外站着吹你的夜风,我自在屋顶坐着吹我的铁箫,原也两不相干。”
谢智骁说:“别以为我不知你做的事,你从天竺人那学会驱蛇之术,白日里那两条蛇多半是你的杰作。明玥夫人不是你能动的,你若是为了丽贵妃出手,很不明智。”
魏无忌微微一笑,道:“这么有趣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很不必担心。”
谢智骁伸手拦住魏无忌的去路,说:“你少招惹她,皇上也不会任你胡来。”
魏无忌道:“那你自禀告皇上去。”
“你……”
魏无忌笑道:“人生苦短,美人美酒我所欲也,我又没有瞧上你的女人,你如何这般紧张?”
谢智骁暗恼,不由得手中剑带鞘朝他袭去,魏无忌手中铁箫在剑鞘微点卸去力道,往后轻轻一跃飞开。
谢智骁飞腿袭他左腋,魏无忌左手成爪飞快锁他脚踝,谢智骁变招,手中七星龙渊带鞘捅向魏无忌膻中穴。
魏无忌右手铁箫打向谢智骁手骨。
如此两人接连变招,以快打快,多是半招未圆满中途就换招了。两人在夜色下打了约有一盏茶功夫,未曾分出胜败。
谢智骁没有拔剑,而魏无忌也只以铁箫相对。
魏无忌跃开身,笑道:“小谢,下回我再好好找你打,今日就不奉陪了。”
说着,飞身隐进了夜色中,谢智骁也没有追,径自回了渑池县城。
……
这一路行走,风尘仆仆,就真的走了十天,这还是很快的了。
长安故都的皇宫还是这个架空时代的“前隋”的旧址上,大原太祖皇帝修建的。但是历经三代皇帝移居中都,故都皇帝自也少了一份人气。
如花弄影这样的后妃自是住在后宫之中,而轩辕凌恒则住在的兴庆宫甘露殿中。也如中都的大明宫的宫殿一样(注:正史唐朝长安有大明宫,亲们不要混淆,本文大明宫和正史的不同),三道台阶缓台,三层飞檐向上挑起,其形金碧辉煌,显然虽然迁都,但是故都帝王居所还是常得重新修葺的。
长安没有别人家的府邸可以比皇帝住的地方更高更大,人们站在台阶下,望高而生畏,不禁俯首天威。
花弄影抵达后宫分给她住的杏云阁时,她原本在玥华宫的其中二监二宫女早到了,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人是提前出发的,早两天到,收拾出地方来。
花弄影看到窗台间抬着一株她都不认得的花,花开的似兰非兰,隐隐透着暗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花弄影说:“这是什么花?”
若芊道:“据说是西域传来的‘佛兰’,有宁神之效,西都花房总共得了三盆,一盆送到皇上的兴庆宫,一盆送到丽贵妃的丽云轩,这一盆就送来给夫人了。”
花弄影素来不碰自己不懂的东西,叫了高连喜过来。
“夫人有何吩咐?”高连喜从前虽然在轩辕凌恒跟前当差,此时调到花弄影身边倒也周到。
花弄影道:“你将这珍贵的‘佛兰’送回花房去,我不识此物。”
高连喜道:“这‘佛兰’珍贵,在中土不易栽植,且有宁神静心之这效。”
花弄影说:“我心自宁,要它何用?”
她住的地方不用任何香,不种任何花花草草,她不用任何外人送的东西。她入口和近身之物,均要登记是从哪里来、谁送来、何时送来、谁做的。这东西她不了解,所以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