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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番外(272)

田福生小声道;“圣上,小的也不知道。只看到您在秋千上还没坐多长时间,薛大人就放下了木头和匕首,上前把您抱进屋里了。”

“那朕的鞋袜,”顾元白,“是他脱的?”

田福生头埋得更低,“小的们未曾动过圣上的鞋袜。”

侍卫长跟在顾元白的身后,欲言又止。

顾元白揉了揉额头,带着人往回走。一回去便见到宫侍都站在薛远院中候着,卧房的门紧闭。顾元白往卧房眺了一眼,问:“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宫侍小心翼翼:“回禀圣上,薛大人让小的们在外等待,他有些私事要做。”

顾元白眼皮一跳,私事?

他想到了自己落在石桌旁团成一团的布袜,抬手让人莫要通报,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淡淡道:“田福生跟着,其他人在此等候。”

顾元白悄无声息走到窗户跟前,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他往里面看去,一眼就见到薛远单膝伏在床上,从上到下地在嗅着顾元白躺过的地方。

被子松松垮垮地堆积在床侧,他单手撑在床侧,脊背紧绷,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但却很是沉迷的样子。

——连窗口被推开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顾元白突觉有些发热,他侧头吹了吹冷风。过了一会,才回身屈指敲了敲窗口,响亮的木叩声三下传来,床上正嗅着顾元白余温的薛远一顿,随即慢悠悠地下了床,朝着窗口这边看来。

圣上容颜微怒,长眉前压,含着梅花初绽的如雪冷意,五指弯曲,正是圣上叩响了这三下催命的声音。

薛远撩撩袍子,行云流水地整理好了自己,然后大步走到窗前,弯身行礼,“圣上怎么在这处?”

顾元白声音也冷,“你在做什么。”

薛远沉吟一会:“臣前两日睡时并没有在卧房中休息,太热,睡不惯。今日见圣上睡得如此沉,才心中有了些好奇,想要看一看这炕床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

“想看看炕床是怎么做出来的,就是去拿鼻子闻?”顾元白嘲讽。

薛远还当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臣还真的没有闻到被褥被烧焦的味道。”

顾元白看了他一会,扯起唇角,“薛卿还有功夫去琢磨炕床,你给朕刻的木雕应当也好了吧?”

薛远面不改色:“那木雕没有这么快就能好,圣上等臣两日。等好了,臣亲自送到宫中。”

身上的热气降了下来,顾元白余光瞥过那个床,干净整洁的床上已经横了一道又一道山峦叠嶂般的褶子,这些褶子或深或浅,上面已经没有了人,却又好像还留着人一般。

圣上盯着床的目光直直,薛远回头,也顺着看去,喉结滚动。

“炕床好闻吗?”圣上突然轻声问道。

薛远不止是喉咙痒了,他鼻子也发痒,心口背上好似爬满了万只蚂蚁啃噬,良久,他才道:“香极了。”

话出口,才发觉嗓子已经沙哑到了含着沙粒的地步。

他的声音低得吓人,神情更犹如狰狞得要破了绳的凶兽,骇得田福生想要拉着圣上就跑。可圣上却镇定极了,迎上薛远如夜中猛兽一般发着绿光的眼神,微微一笑,“薛卿,朕也觉得香极了。”

顾元白说完,又是风轻云淡一笑。

薛远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回不过来神。

田福生惊愕道:“薛大人,你、你——你鼻子出血了!”

*

一阵混乱。

薛远被压着去由大夫把脉,离家五个月,薛老夫人和薛夫人如今正是挂念他的时候,即便看上去只是因为火气太盛而出了鼻血,两位长辈却不见大夫不放心。

顾元白坐在石桌旁,姿态悠然地品着茶。只是品着品着,余光见到薛远仰着头堵着鼻子的样子时,唇角便流露出了笑意,止也止不住地沉沉笑了起来。

有趣,好玩。

一旁的大夫瞧见这么多气势不凡的人在这,却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大公子絮絮叨叨:“如今明明还没立春,天还冷着呢,怎么大公子你就肝火如此旺盛,虚火如此急躁呢?”

圣上从宫中带出来的御医也在一旁扶着胡子笑呵呵地凑着热闹,“薛大人的面相就能瞧出体内火气多么大了,如今外有寒气入内,冷热相抗之下,这夜里睡觉岂不是难受?”

两个问话问下来,薛远眼皮都不耷拉一下。心道,是睡觉难受,所以想要抱一个手冷脚也冷的人在怀里放着。

薛远火气大是常事,他在军中要时时操练,倒是能把火气消下去,但顾元白就在身边时,却是怎么也消不下去的。

大夫给开了清热解毒的中药,等人走了,顾元白才站起身,勾了勾唇,“田福生,朕前些日子让铁匠打出来的锅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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