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950)
“你不用着急,你闺女慢慢就能给你买满。”
宋福生一噎。
过一会儿:“嗳?媳妇,咱买把琴啊?”
“干啥?你会弹啊?”
“你别管弹不弹,家里来人,琴,茶,那不能看起来高大上嘛。”
“招灰,你擦啊?等啥时候你闺女和米寿感兴趣再买,你轻点儿往家买东西。”
宋福生想了想,下了榻榻米穿鞋去阁楼了。
“干啥去?”
“找你葫芦丝,”找到放书架隔断上,别人问,他就告诉媳妇会。
两口子一路猫着腰,从楼梯墩地,一路倒退着走,一个用湿拖布擦,一个用干拖布,直到了大门口。
最后一个包袱打开,凉席款脱鞋亮相,用竹编滕,也是用来编蒸笼用的。
夏天进屋就穿这个,冬天的脱鞋再掂掇吧,还没有置办。
就这,只夏天的拖鞋就准备了好多,看见没有?家里门口两个一米四高度的木鞋柜愣是不够用,一个柜子里放外面穿的鞋,一个柜子里放的全是拖鞋。
要准备这么多的,家人多。
宋福生站起身直直腰,回身就吓一跳:“你啥时候来的?”
富贵半张着嘴望里头:“啊,刚来。”
钱佩英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累的,热的,热情地说:“快进屋。”
宋富贵想说不了,只看门口就知晓很干净,有点像打怵似的往后退,被宋福生一把推进去。
富贵急忙跳着脚拖鞋,尴尬了能有五秒钟就大笑着说:“我?往后我不能来你家了,我这脚还没有你家拖鞋干净。”
真事儿,脚丫子能给地踩出印,白擦了。
然后富贵站在客厅就傻了眼。
啥叫轻装修、重装饰,宋福生家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古代劳苦大众还没见过。
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餐布旗,这是缎子的,黑色锦缎暗底,上面带着花纹,这个桌子能抽拉,拉出来合上就是圆桌,餐桌配四椅。
落地窗帘、窗幔,藤椅上墨色竹子靠垫,站客厅门口就能看到墙上家和万事兴,落地灯,五斗柜上的摆件,摆的很随意,还有钱佩英的针线筐呢,马赛克壁炉上挂的几幅彩画。
富贵咽了咽吐沫:福生,麻烦你,掐掐我,我还在人间不?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最美的期待(一更)
“坐呀?”宋福生指着沙发。
富贵摇头,不坐。
身上挺脏的瞅瞅就得了,等他换身干净的衣裳洗个澡后再来坐。
富贵背着手,探身站在“家和万事兴”前,仔细地看。
福生问他:“我写的,咋样?”
“好,嘿嘿,好看,”咋那么好看呐,瞅字心就热乎。
俺们大伙能有今日,可不就是“家和”。
富贵很捧场。
主要人家也是真那么认为的,福生写啥都好看,说啥都对,俺兄弟浑身上下都是宝。
接着又去看画。
当看清壁炉上画的是啥时,宋富贵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哎呦。”
他怀疑自己感情可能过于充沛了,要不然也不能一下子心就像胀满了东西。
“家里要是来了客,就凭这些画,我就能给他讲一小天儿。”富贵眼睛有点微红说道。
对于九族来讲,每幅画都是个长长的故事,每件事都饱含着酸甜苦辣,每个故事的起头都很艰难。
像刚来任家村没有炕,他们连哭都没空闲。
大地上冻,硬刨地,摔土坯子。
像他半夜听到狼叫声,出门瞅瞅就和狼对上了眼。
像那地雷,他第一次杀人不是论单个,是一片一片的杀人。那真是一段血雨腥风的日子。
弄的他后来押运,途中遇见一些不入流的小土匪都不当回事,只要别影响到他,准保会留那些人一条狗命。
总之,激动了,有点激动,嘿嘿。
富贵急忙挤了挤眼睛,随后就嬉皮笑脸道:
“我就是打松子从树上掉下来摔的直迷糊,后来那一道,我啥也没干,就一直在迷糊。进城的时候你忘啦?我还一脑袋扎人怀里,给人膈应够呛。”
宋福生笑,确实。
而且那阵,一直到进村落户,他和富贵也并不亲近。
因为这小子一直处于轻微脑震荡中,不是吐就是在迷糊。
迷糊,人就会犯错。
比如不走直线掉进地窖里,比如抡锄头差些给阿爷脚刨到,总给他找麻烦。
宋富贵指着最下方的画:“这是雨点?”
宋福生看了眼画:“不是雨点,是省略号,未完待续,没看单独裱上吗?用你侄女的原话,这副画叫最美的期待。就是说,咱们还需要努力,后面再多置办些家产,完了她再画,再给补充。”
“我以为是雨点子呢画的是眼下。我还寻思雨点不是成串的吗?搞半天是期待,艾玛这期待好,”富贵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