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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门总裁一起重生了(229)

萧问水叫住了他。云秋还要跑七楼上下一次,显然费力又费事。他在车的后备箱里翻出了一套紧急备用的修车工具,里面有一双gān净的白手套。他又把装工具的箱子颠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空了,塞了几块gān净的防水布上去,然后把小猫捧出来,放进了箱子里面。

云秋就和萧小láng一起坐上了后座。萧小láng把车蹭得到处都是脏水和泥巴,云秋有点不安地给他道歉:“对不起,把你的车弄脏了,我一会儿帮你洗。回去我会批评萧小láng的。”

萧问水在前面开车,说:“没关系。”

云秋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小猫。他上次和萧问水去星大学生开的宠物店中时,也看中过一只漂亮的狸花猫,眼睛jīng神锐利得好像一只小老虎,虎虎生威的样子。

可是现在这只小猫更像一只脏兮兮的小老鼠,瘦得骨头都凸了出来。猫科动物眼睛都大,这样看起来反而有点骇人,像是某种外星生物。

云秋不敢多看,可是又怕小猫死了,只是隔一会儿去看看它还有没有动,所幸小猫虽然浑身是伤口,但是呼吸还算平稳。

他们去的医院是萧问水找的地方,可是他好像来过这里一次的样子。他们刚到宠物医院门前,立刻就有护士和顾问过来,分两批人,一批人接走了萧小láng给它洗澡,在护理区,另一批则去检查小猫的身体,在急诊区。

这个时候,云秋才慢慢地想到,这应该就是萧小láng打疫苗的医院,他还没有来过。

上次他准备来的,萧问水给他分配了任务,要他带萧小láng打最后一针疫苗,可是那天他们就分开了。

shòu医在里面忙了一会儿,检查出来的结果不是很好。

云秋很乖很规矩地坐在病房的座椅上,听医生说:“很难活,右后腿骨折,还有猫鼻支和细小,猫科能有的病它全有了,奶猫抵抗力差,比起拖着治,建议安乐死。”

云秋问:“什么是安乐死?”

医生诧异地看了云秋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跟他解释:“这个我们一般是药剂诱导死亡,保证猫咪走之前没有任何痛苦。”

“哦。”云秋明白了,他看了看在无菌箱里的小猫咪,刚要说:“那就安乐死吧。”萧问水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它想活,云秋,你看它,可以治一治。”

医生显然知道萧问水的身份,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定要治也不是不可以,看它能不能熬过去了。”

云秋有一点不能理解萧问水的话。

他小声问他:“可是,如果都是要死掉,这一次死掉,可以让它舒舒服服的,为什么不让它舒舒服服地走呢?”

他实际上仍旧不能理解死亡。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被萧问水当着他的面处理掉的萧衡或许算一个,可是他并不了解他,也更不喜欢他,他的离开就好像一阵不会被云秋注意到的风,他的死,也只是让云秋想起来自己上辈子在手术台上的疼痛与血腥。

他上课的窗外曾经停留过一只死掉的蝉,两三个月的时间,云秋看着它卡在窗缝里,逐渐变脆、变空,最后成为了一个壳子,碎在湿润的空气中泯灭无痕。云秋把这个当做是蝉死而复生的证据,他甚至还找到了这种想法的理论依据——他们的语文课文中就有一篇,是写蝉的更替,写它们在冬日死亡,在夏日归来。

他不知道,归来的那一批并不是之前的那一批。他知道死亡是别离,却并不清楚别离的意义。

他以为要等待一段时间,消失的生命才会归来,而死亡的过程有时候也并不快乐,所以人们会为死亡难过。这种印象根深蒂固在他的脑海中,因为只有这件事是他亲身体验过,并且亲眼见过萧问水和他一样体验过的,这是他们两个人共有的秘密。

死亡对他来说,是疼痛。

而“生”呢?生命呢?

云秋顺着萧问水的话,继续观察那只小猫。虽然它重病缠身,好不容易喝到的奶水还是和药物一起灌下去的,可是它仍然在努力地睁大眼睛,伸展自己的小爪子。它还带着蓝膜的、剔透的眼睛,和身上每一根耸立的毛发,都显示着这样一个小生命蓬勃的求生欲。

它想活下去,qiáng烈的本能意愿,让它想要活下去。

那一刹那,云秋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动摇着他的观念,他再一次因为自己的不确定而沉默无言。

他试图寻找令自己沉默的症结在哪里,但是朦朦胧胧的,并没有想明白。

萧问水坐在一边,跟医生谈话。

他的jīng神看起来好了许多,侧脸也依然那样完美好看。

他问医生,猫狗能不能混养,小猫有猫瘟和猫鼻支,会不会传染给小狗,尽管小狗已经打了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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