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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到了。”
“进去了。”
“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
司霍搓搓手,表现得无比焦虑:“警察不会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吧。”
“这怎么可能,宁柏远他们肯定动手了, 警察不会坐视不理的。”
宁檬拍拍他的肩膀,十分淡定。
最重要的是,她爹报警的时候一定已经好好打过招呼了。
话音刚落,隔壁别墅那禁闭着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名年轻警察走在前面, 赵清韵被护在中间。
宁柏远一大把年纪了,垂着头灰溜溜跟在后面, 像极了那种做坏事被警察抓了个正着的小混混。
隔着段距离,宁檬和司霍也能看出赵清韵的狼狈——
头发湿透紧贴着头皮, 嘴角好像是因为被扇了巴掌,那里有着明显的淤青。
用望远镜瞧,还能清楚看到赵清韵腿上的淤青和肚子处的灰色脚印。
“……有点惨。”司霍说。
他没什么同情赵清韵和宁柏远他们的,只是有些感慨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都在狗咬狗。
“是挺惨的。”宁檬点头。
不过他们已经帮忙报警,不算是坐视赵清韵被暴力对待。
以双方的关系来说,无论她和她爹是出于什么目的报警,都是仁至义尽了。
很快,这一行人全部上了警车。
警车拉响鸣笛扬长而去。
车子回到派出所后,赵清韵率先下了车,被带去上跌打药。
民警们在给宁柏远等人做笔录时,把笔录做得十分详细,很多细节都反反复复询问,直把宁柏远问得不耐烦。
宁柏远心中恼怒:如果宁氏集团还是以前那个庞然大物,谁敢这么无礼对待他。
现在他却不得不低头服软。
笔录做到一半,宁氏集团聘请的律师也顺利赶到现场,代替宁家这几个人和警方交涉。
赵清韵从笔录室走出来时,瞧见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宁柏远,她用力抿了抿唇角。
宁柏远目光晦涩,也不知道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爸爸。”赵清韵鼓起勇气走上前,“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不少,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这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宁柏远的庇护之下,如果宁柏远真的动怒想要彻查她做过什么,完全可以查个底翻天来。
所以她不能坐视不理。
找警察做笔录,只是为了顺利让自己脱身。找宁柏远谈判,则是为了避免他们真的发狠让她共沉沦。
她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毁掉。
“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宁柏远听完她的话后,意外地平静。
他用干净的手帕纸,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指:“如果宁氏集团真的出了事,你也讨不了什么好。”
赵清韵脸色苍白:“爸爸,我们二十多年的父女情份,难道你真的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宁柏远呵呵假笑两声:“赵清韵,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
“我也不知道是你骨子里就流淌着冷血,还是我没有把你教好。精心教养二十多年,我自问没有一丝一毫亏待过你,却没想到自己会养出条白眼狼来。”
很难得的,宁柏远开始在心底反思起自己来:他是不是太不会教儿子女儿了。
从赵清韵到宁大再到宁四,有一个算一个……
好像都没怎么能拿得上台面。
宁柏远狠狠拧起眉来。
两人气氛凝滞时,宁大几兄弟也做好笔录走出来。
没有在警局多停留,宁家几个男人直接离开警局。
赵清韵与他们保持着段距离,也往外走去。
宁家几个男人前脚刚踏出警局,后脚就被狗仔们团团围住。
“宁董事长你好,请问你被警方带回警局,是因为牵扯进家暴一事对吗”
“家暴是一件社会影响很大的事情,你身为公众人物,对此有何看法?”
闪光灯亮得能闪瞎人眼。
宁柏远心下暗骂,这些狗仔到底是从哪里赶来的,消息也太过灵通了些。
在宁柏远打算冲出记者包围圈时,后脚赵清韵也走出警局。
她一看到那乌泱泱大片记者,脸色一变猛地掉头。
“是赵清韵!”
有个记者注意到她,连忙喊道,然后快步跑向赵清韵,想要从她这个受害者那里获得最新消息。
摄像机也迅速从宁柏远身上转移到赵清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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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相关的词条全部都挤在热搜前十行列。
宁檬早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盘膝坐在沙发上,边啃着刚削好的苹果边刷微博。
她随手点进#赵清韵被家暴#这个词条里。
——在里面,有很清晰的赵清韵受伤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