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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3)

现在怎么突然来了兴致?

荆寒章性子张狂恣意,江枫华作为皇子伴读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有时候都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殿下想听,江枫华便将流言再说了一遍。

“臣听说那相国公子体虚病弱,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荆寒章懒洋洋“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晏行昱自小体弱,年幼时被送去江南寒若寺养病。但我私底下听说,他并非是因病才离京的。”

若是养病,随意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便可,为何要去寒若寺那荒无人烟的苦险之地。

“据说是因当年老国师为他批的命格……”江枫华小声说,“是七杀格,大凶之煞。”

荆寒章嗤笑:“我从不信这个,什么命格,皆是子虚乌有罢了。”

江枫华道:“丞相自然也是不信的,但在晏行昱六岁那年,以一己之力……险些抹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丞相无法这才将他送去寒若寺。明着说养病,实际上指不定是在镇煞。”

荆寒章:“不是说他是个病秧子吗?”

就刚才那副喘气都唯恐伤了肺管子的模样,荆寒章都怕他被风一吹就碎了。

就那种冰雕似已碎的美人,怎么可能抹人脖子?

“就是说啊。”江枫华道,“不过这也只是传言,京都那点谈资更迭极快,来来回回传了十年,指不定早已面目全非,也不能尽信。”

荆寒章漫不经心地点头,道:“不过管他当年是因为什么被送走的,丞相近些年风头太盛,百官都暗里道他权倾朝野,他这个病秧子儿子这个时候归京,定会落人口实……哼。”

江枫华不知道他哼什么,但七皇子一脉自来和丞相府水火不容,这个“哼”大概有看好戏的意思。

荆寒章对丞相一直不满,江枫华顺着他的话,道:“也是,先不说子虚乌有的命格如何,就说堂堂丞相之子在寒若寺那小破庙里长大,不知被养成什么古怪性子,今年京都想来定会十分热闹。”

荆寒章心想,性子古不古怪是不知道,但定是极其懦弱的,否则也不会被区区守城官兵扣着查马车了。

江枫华看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道:“殿下……是瞧见过那个相国公子了?”

听传言说晏行昱这几日会归京。

荆寒章:“嗯,瞧见了。”

江枫华忙问:“那人如何?”

如何?

荆寒章想了想,方才只是匆匆一瞥,晏行昱只掀开了一半帘子,半张脸隐在暗处,并不能将轮廓瞧的太分明。

唯一记得的,便是如玉石似漂亮的眼睛下,那颗艳红的泪痣。

江枫华见荆寒章似乎在出神:“殿下?”

荆寒章如梦初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甩马绳猛地转身,高高束起的发在空中划了半圈,发梢飘然落在肩上。

“什么大凶大煞七杀格?”荆寒章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不屑道,“本殿下一只手能撂倒十个。”

江枫华:“……”

荆寒章说完,大概觉得这奚落的话太过小儿科,但他学课实在懈怠,一时想不出多有水平的话,只好说:“哼!”

说罢纵马就跑。

江枫华:“……”

这个“哼”,他实在是解读不出来到底是何意。

***

京城的夜市十分繁华,天还未暗便有人沿路热火朝天地摆摊。

京城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夜市中小食自然也是种类繁多,一眼望去,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阿满驾着那辆灰扑扑的马车驶入长街后,晏行昱轻轻撩开帘子一角,安静地往外看去。

京都的风太冷,他只能透过一条缝隙去看那繁华长街。

哪怕只是一条缝,依然有冷风灌进来,晏行昱捏着帘子一角的手指被冻得一片冰凉。

阿满正满心欢喜地看着喧闹的长街,突然听到他主子低喃了一句。

“停一下。”

阿满立刻勒住缰绳:“公子?”

晏行昱把帘子放下,冻得冰凉的指尖被他塞进了怀中小猫的肚子上暖了暖。

“方才瞧见了一家老铺子,你去帮我买块茯苓糕吧。”

阿满忙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空地,蹦了下去。

晏行昱叮嘱道:“只买一块。”

阿满道:“我知道!”

省钱!

说罢,开开心心去买茯苓糕了。

晏行昱闭眸靠在椅背上,手将腕上的佛珠轻轻拨动。

寒若寺中一年四季只有朝夕的钟鼓和终年不变的诵佛声,晏行昱端坐在一帘之隔的破旧马车中,听着窗外的喧闹,那浓烈的烟火气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突然活了过来。

耳畔传来一阵放肆的马蹄声,接着似乎有人停在了他车窗旁。

晏行昱倏地张眼,眸底一抹寒意,手轻轻捂住宽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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