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道:“要说的我刚才已经说完了,阴山裂缝的事情却是不是闲灯做的。至于他是不是阴山子,我不知道,但是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不必一口咬定他的来历。”
“可是众人亲眼所见是他拔.出了妖刀,此事还能作假?就算这一次阴山裂缝的泄露是凤栖做的,难道阴山子以前残害无辜门派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难道他残杀小清洞天授课老师的事情就能当做无事发生?”说话的人目光一凛,看着兰舟,恨恨道:“仙尊,你别忘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就因为他现在相安无事,你就能原谅阴山子了?”
他说完,人群中慢悠悠地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说他是阴山子,有问过桃花逐水吗?”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从两边散开,一名玄衣女子信步而来,正是童星。
唐棋乐拱手道:“童掌门。”
顿了一下,他故意问道:“今日不是由桃花逐水镇守无妄山吗?怎么童掌门这么有雅兴过来?”
童星道:“不是我想过来,是我路上遇到几个小孩,非嚷嚷着让我带他们找师尊。”
话音刚落,童星的背后,忽然窜出了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看到闲灯,眼睛一亮,最小的那个跌跌撞撞就跑到了闲灯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师尊!”
这几个孩子,正是当时在钱塘,闲灯遇到的那几个慈航静斋的小朋友,度星河的小徒弟们,谢西楼,今夕,何夕还有姜楠。
闲灯对他们还有印象,只是没想到童星会带他们过来,闲灯抬起头,那女人对他眨了下眼睛。
唐棋乐明知故问道:“这不是慈航静斋的校服吗?”
慈航静斋四字一出,现场静默了片刻,唐棋乐继续问道:“怎么慈航静斋的学生会叫他师尊?”
童星大大咧咧道:“这还不简单,诸君,你们看看他像谁?”
这么一说,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在场的大部分都修真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什么修真界的大会小会从来都没有落下过,自然也是见过度星河的,而且,玉观音之所以叫玉观音,便是因为他的相貌温柔慈悲,十分出众,得了一个观音的称呼。各门各派倾心于他的仙子不少,方才看到闲灯虽然觉得他长得与度星河是有些像,但是从穿着打扮和气质上来看,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能第一时间把闲灯和度星河牵扯到一块儿。
童星慢条斯理道:“是不是像玉观音?是了,你们看到他拔.出了妖刀,但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打开了定海昆仑扇。诸位,既然你们判断一个人是谁的手段是看他的武器,拔出云鹊的人就是阴山子,打开定海昆仑扇的人不就是度星河?那你们说,他到底是谁?”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沈子彦抢白道:“强词夺理!”
童星望向他:“你又是谁?大人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
沈子彦猛地指着她,又指着兰舟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好,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以为这么一件丑事,那倒明面上来说不给你面子,既然仙尊一定要维护这个邪魔外道,我也不用给你什么面子。诸位,就在刚才,我和这位小兄弟一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魔头——”沈子彦的手又指向兰雪怀:“和明德真君的儿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甚至还没上岸,在水里就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分明就是有私情,仙尊不过是偏袒——”
忽然,他的话没说完,一声惨叫就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沈子彦哀嚎着滚在地上,他的嘴巴汩汩不断的留着鲜血,闲灯一脸阴寒地盯着他:“你活腻了?”
像是要印证什么,闲灯右手抬起,从兰雪怀的手中抽出了折枝。大名鼎鼎的折枝宝剑就这么被另一个男人拔.了出来,剑锋隐隐发光,与此同时,一道剑气被甩了出来,打入了沈子彦的体内,沈子彦惊呼一声,仰面倒去,被这一件打的痛昏了过去。
闲灯冷道:“看够了?闹够了?骂够了?很好,我都记住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还给你们了?”
唐棋乐惊道:“闲灯不可!”
他心下大惊,暗道:闲灯恢复记忆之后本来就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此刻要他一时间接受十几年的记忆,情绪恐怕难以受自己控制,若是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他的话并没能阻止闲灯,对方身影一闪,就抓住了胡言的脖子,胡言心中大骇,正想要反抗,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是闲灯的对手,他甚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闲灯眼神发暗,道:“天机变,我们的旧账,你打算怎么解决?是我杀了你,还是……”他抬眼,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一眼天机变剩下的修士:“杀了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