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190)
从晌午一直到夜黑,房中只听得到冯婉瑜的哭喊叫声,所有人都被产婆拦在门外,只有侍女不停的进进出出。
卫若谦焦急万分,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大哥,你别急,婉瑜一定没事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卫府门口杂乱了起来,大家齐齐看去,只见陈逾白带着宫里的产婆赶了过来。
卫瑞阳几人连忙行礼。
“大家都别拘礼了,这两位是宫里最好的产婆,尚书,侍郎请放心,一定保母子平安。”
两位产婆匆匆进去,卫瑞阳心中实在感激,“殿下如此待我们卫府,老臣无以为报,只能忠心不渝,辅佐殿下。”
卫若谦道:“殿下对我妻儿的这一份关心,若谦铭记在心,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逾白看了一眼卫婵沅,搂过她的肩膀,“两位不必如此,你们是阿沅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若是今日侍郎夫人和孩子有个万一,阿沅怕是又要伤心了。”
大家都听明白了,所有的偏爱不过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个人。
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娶卫婵沅不过是因为看中卫家权势,如今看来,全都只是因为这个人而已。
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卫婵沅披上,“阿沅,我听说有的女人生孩子要生几天几夜,你身子弱,这样在寒风中等,怕是吃不消的。”
卫瑞阳也赶忙说道:“殿下说的不错,你先和殿下回宫,有了消息,马上让人给你传信。”
卫婵沅摇摇头,“我担心,我要在这里守着。”
陈逾白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你就是这样的倔脾气,不过你得先喝了调养的药,再过来如何?”
一挥手,常禄就提着食盒过来了。
几人的视线都放在了食盒上,卫瑞阳问道:“阿沅病了?”
“尚书别紧张,就是普通调养身子的药。”
卫瑞阳说道:“阿沅,殿下将药都端了过来,可见用心,你既今夜不回东宫,就先去房间休息,好歹把药喝了。”
卫婵沅看看英姑和文芯,“英姑、文芯,这里就先拜托你们守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立刻来告诉我。”
英姑道:“放心吧,看在殿下的心意上,你就快回房间喝药吧。”
文芯道:“娘子,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卫若谦道:“小妹,其实我们也是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的,殿下从宫中带来了最好的产婆,放心吧。你快去喝药,别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心意。”
卫婵沅点点头,和陈逾白回了房间。
卫瑞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入了深宫抑郁而终。而他刚才看见阿沅的笑脸,真的幸运太多了,帝王之爱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但至少现在看来,陈逾白是把阿沅放在心尖上宠的。
他作为父亲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希望阿沅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卫婵沅踏进自己曾经的闺房,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房间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陈逾白拿过常禄手中的食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沅,我喂你喝药。”
拉着她坐下,打开食盒,取出汤盅,“还是温的,冷热应该刚合适。”
汤盅的盖子一打开,一股浓浓的苦药味道扑鼻而来,他不禁皱了皱眉,舀了一勺却舍不得将着么苦的药往卫婵沅嘴边喂,停在半空中。
卫婵沅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勺子,将里面的药重新倒回汤盅中,然后摸了摸温度,“是不烫了。”
说完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猛的把药灌了进去。
放下汤盅,紧着眉头看陈逾白,“太苦了。”
“都怪我,没想到这药会这么苦,来的时候仓促都没有准备蜜饯之类的给你解苦。”
卫婵沅看着他自责的神情,突然觉得很好玩,“殿下,我倒是有个解苦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卫婵沅脉脉的瞧着他,慢慢靠近,突然贴上来。
“唔……”
柔软双唇的触感让陈逾白一愣,紧接着苦味直入口中。
他心里却甜出了花,紧紧搂住了眼前人,闭上双眼开始细细品尝这沾满了苦药的双唇。
“阿沅,你变坏了。”他抵住她的额头笑言。
“殿下苦吗?”
“阿沅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假、话。”
“假话吗?嗯……不苦。”
“啊,原来真的苦呀。”
“不是呀,我还没说真话呢。”
“你说假话是不苦,那真话肯定是苦喽。”
“用嘴来说的假话,不苦。但是用心来说的真话也是不苦,那苦药下面的双唇那么甜,怎么会苦呢?”
卫婵沅心砰砰砰跳了起来,红了脸,低下头,嘴都要笑得咧到耳鬓了。她转动眼珠,再次抬起头来,“殿下,这么说来,吻是不是可以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