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女尊)+番外(41)
直直的盯着农女那张脸,没了方才的嘲讽与高冷,却是极为恶心的眷念与回忆。像极了少女慕艾,情到浓时的神色。
呸……
想到这两个词,裴元绍此刻的笑容便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可没忘记,此人有磨镜之好。
方才一副瞧不上的口吻,这会儿却如痴女一般,盯着猛瞧。
柳丞相那样仙人之姿难不成满足不了她,竟然来抢他的……嗯……妻主
抢来的更香?此人当真恶心至极。
心中添堵,裴元邵也不装了,卸掉方才软趴趴、妖妖娆娆的身段,直起身,一把将身边的女子牢牢的塞入身后。
他迎上旌寰的目光,唇角弧度下压,似笑非笑道:“旌主当自重,这般无礼的打量在下妻主,可是在欺我如今落魄,再也奈何不了你。”
裴元邵顿了顿,目露寒光,话锋一转,厉声道:“即使草民与您乃云泥之别,但是你可别忘了,京中那位主子,再如何说也是草民的嫡亲妹妹。你此番侮辱,我便是不要这张脸面,也可告到那位身前,与你说道一二。”
旌寰攥紧五指,克制着心口喷薄的**,强自回神儿。
艰难的将赤红的双目从那人那两人交握的手指中移开。
面无表情拱手退后一步,道:“长……景之言重,方才在下无状,望小姐与贤弟海涵。”
他虽道歉,眼尾余光却一直瞟在柳长宁的脸上。
只可惜,那人歪着头,并不搭理他,形容冷淡,眼底甚至带了丝厌烦之色。
五十年的相伴相守,他熟悉那样的目光。明白她此刻应是极为不耐,倘若仔细看能从她茶色的眸光中,看出几分清冷。
心中升腾而出的恐慌消失殆尽,眉目间的小心翼翼的收敛的一干二净。再对上裴元邵时,又恢复了方才的淡定。
他向前几步,走至裴元绍近前。
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殿……景之好眼光,竟是找来这等出色的妻主。只不过,做戏便是做戏,定不要太当真。”
裴元邵眯着眼,他伸手,用了丝内劲儿,重重的拍在旌寰的肩头,勾唇,笑容危险:“当不是做戏呢?旌主,如何自打脸,一刻钟前嫌弃意味甚重,这会儿竟改了口径,端的是古怪。只不过,不管您心中打的什么盘算,妻主总归是在下的,不容你等外人置喙。”
裴元绍说完,攥紧身边之人的手,一步一缓的错身,走出客栈。
旌寰目光阴鸷,他紧紧的盯着那一对交握的双手,心中震荡。却也没有继续跟上去。
尽管迫切想要分开前方那两人交握的双手,却克制的忍住。
不是不能,是不敢。
那人一定是师傅!
可是这一世他必不能以他孽徒的身份与她相认,否则别说谋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资格。便是跪下来给她当个仆侍,以那人的个性,也终将拒他以千里之外。
他牙关紧闭,不断的警告自己冷静,徐徐图之。
倒是没预料到,长帝卿竟然找了那人做妻主。
倒是好眼力,倘若不是顺着他埋在自己身边的暗探,顺藤摸瓜。将莫然揪出水面,他几乎要以为裴元绍是真正的废了。
只可惜,莫然即使再如何硬骨头,也终是抵挡不住严刑拷打,将他佯装风流浪,荡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虽不知道他此番作何筹谋,但永泰帝死前布下的局怕是被长帝卿提前知道了。
难怪这三年,永泰帝留在京城中的暗子一个个被拔了出来。
裴景之当真好心计,卧薪尝胆!不错不错。
旌寰眯着眼,飞快的在心中分析出结果,面色不愉。
待那两人背影消失无踪,这才叫来影卫,神情凝重。
第23章 回村
却说这边厢,原本亲密相携的妻夫,坐上牛车,便立刻分开了手。
裴元绍不着痕迹的往牛车外侧挪了挪,只无奈车内装的物品满满当当,他挺直腰板挤在一堆杂物中。
柳长宁也不搭理他,冲着背身的车妇打了声招呼。
车妇扬起长鞭,“驾”的一声。
牛车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车辙印。
牛车速度不快,一路走出镇子,进了乡道。
乡道路面不平,牛车来回颠簸。
柳长宁被颠来倒去,差点儿将辰时用的包子,给吐出来。
她趴在牛车的木栏上,回头便看见便宜夫郎,泰然自若的端坐于车板上。
微笑唇上扬,看起来如个没有受伤的正常人一般,无丝毫不适。
她冷淡的觑了他一眼,脸色惨白。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裴元绍侧头,目光落在她惨白的唇上,剑眉微蹙。
眼角泪痣抖了抖,纠结了一番,方低声道:“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回村,你若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可靠在我肩膀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