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敲门声，还有人在叫他。

huáng副厂长只当是做梦，朝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一掐，疼得他眼泪几乎流出来。

原来不是做梦，的确有人在敲门。

huáng副厂长听出叫他的声音，慌忙披衣，刚起身便把老婆惊醒了。“深更半夜的你起来gān嘛？”

“睡你的，是华先生在外面叫我，怕是出了什么事。”

huáng副厂长只穿了一件大黑袄子便去开门，道：“华先生，你现在还没回省城吗？快进来暖暖身子。”今晚特别冷，huáng副厂长没穿棉裤，只穿了一条单裤，冻得两条腿发抖。

“老huáng，厂里有内jian。”

“啥？内jian？”huáng副厂身全身一阵颤栗。

“肖战qiáng在今天的《吴越日报》登了广告，他在1月中旬举办chūn季服装展览会，但刊出的chūn款式样和我们厂设计的服装一模一样，可能我们厂里有人被他买通了，把我们的chūn款式样卖给肖战qiáng。”

“怎么会这样？华先生，这确定这是真的吗？”huáng副厂长瞪得眼睛如铜铃大，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华雍城把折叠好的报纸递给huáng副厂长，道：“你看报纸。”

huáng副厂长哆嗦着手去点油灯，光线昏暗，报纸上的字如蝌蚪一样在游动，一个字都看不清。huáng副厂长回到卧室，找到老花眼镜戴上，果然如华雍城所说，登出的chūn款的款式，与爱华设计的chūn款式样一样。

“太无耻了，这是抄袭，这是盗窃。”huáng副厂长大为光火。

“老huáng，现在要把内jian找出来。”

“当然，必须找出来，打死这个王八蛋。”huáng副厂长咬牙切齿。

“还有，老huáng，宣传片的事千万不能外泄，否则爱华很难翻身。”

“明白，宣传片的提案只有几个经理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让他们闭紧嘴巴。”一时huáng副厂长也急了，chūn款款式被偷了，如果宣传方案也被偷了，那爱华基本无回旋之地了。

“老huáng，我现在去碧落那里，看商量怎么补救，内jian的事，你们几个人斟酌一下，看怎么找出来。”

“好，我现在就去。”

华雍城又匆匆赶回冯碧落家，刚进屋冯碧落便把他拉到灶口坐下，灶膛里火烧得正旺，顿感身体暖和了不少。冯碧落抓住他的手，手冰冷如铁，她放在手心里搓了搓。

骆琪翻白眼，林之书也翻白眼，看不惯他俩秀恩爱。

华雍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肖战qiáng的chūn款发布会在1月中旬，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来得及。”冯碧落安慰他。

“现在只能是加班加点地赶工了。”

“200款chūn款，一个月的时间够吗？光设计出来就很难。”骆琪蹙着眉。

“还有我呢？我是谁？我可是冯碧落，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吗？”

“你就chuī吧。雍城，我发现你的女人特别会chuī。”林之书毫不留情地讽刺。

冯碧落切了一声，道：“一个月的时间我是不够设计出200款，但我可是从被解雇的那天，就在家里画服装图纸，到现在已经有150款。”

瞬时华雍城的眼睛亮了，他抓住冯碧落的手，道：“碧落，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gān嘛？我就是担心爱华不能按时完成200款chūn款，所以暗中设计，也没告诉任何人。”说完，冯碧落进入卧室，打开箱子，从箱底拿出一摞厚厚的纸张。

冯碧落把那摞纸放在桌上，道：“你们看，这可是我的成果。”

华雍城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纸上画着服装的线条，果然是chūn款。“碧落，你真是我的救星，我不知怎样感谢你。”

“感谢个啥，以身相许呗。”林之书哈哈笑。

骆琪也拿起一张设计图纸，看完便大加赞赏，道：“碧落，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真能沉住气。肖战qiáng恐怕也没有想到你会留有一手，哈哈，这次他要输定了。”

“肖战qiáng也是能人，还不能这样小觑他，不到最后关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骆琪点头，道：“碧落，需要打广告吗？”

“不用了，这次我另有宣传方案。”

“啥方案？”

“保密。”

骆琪哼了一声，道：“太过份，连我都不相信，碧落，以后别指望我帮你。”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现在也没完整的构思，等我想出来，我第一个告诉你，行不行？”

骆琪这才转怒为喜。

“现在也没事了，骆琪，我们回省城，省得有人觉得我们碍事。”林之书故意用嘴努向华雍城。

此时华雍城也真觉林之书和骆琪碍事，巴不得他俩早点离开，于是他也不挽留，欣然送他们二人出门，甚至都没目送他们的汽车离开，华雍城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