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一声,“我要去上班。”
谢启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把之前要跟她说有事回部队的话咽下去, 改口问道:“明明是我吃亏了,你怎么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林溪白了他一眼,“就怪你!”
谢启明是真的不懂了,怎么还怪他呢?
“嗯?”
林溪:“你都25还是26了?”
你要是早点结婚不就啥事也没有了?这时候只要家里不困难的,谁不是二十出头就结婚了?非要等到二十五六还不结婚,结果被原主缠上了。
穿来这些日子她看明白自己穿不回去,心情难免不好,可她从小被教育着不会对不亲近的人发脾气,就算难过也自己消化。她穿成了一个风评不好的女孩子,被那些人鄙夷取笑,表面虽然笑嘻嘻心里却很气。
她刚才对那几个好八卦的女人很洒脱,这会儿对着谢启明就难免来了小脾气。
说完她就跑了。
谢启明眉眼微沉,合着这是嫌弃他年纪太大了?
他倒是没生气,毕竟她是借尸还魂的,不是意图对他耍流氓的那个。这么看她显然对他……谢启明斟酌了一下词汇,谨慎地下结论:她对他有点抵触,应该说陌生。
要承认林溪嫌弃他,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只有他嫌弃别人的。
还有这小丫头脾气还真是大,明明是她在外面说话不正经,怎么回过头来就朝他发脾气?
他什么时候好脾气到可以做别人的出气筒了?
不过他虽然没听见她们对话的全貌,却大差不差地能猜到原因,想必是有人讽刺她,她受不了便还击。
想了想,他也没回家,骑自行车拐去了医院。
医院的政工主任见他过来殷勤地上前招待,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启明面色严肃,半点不见笑模样,他大步流星地往之前自己住院的病房去。
很快,之前的几个护士以及护士长就都凑过来问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印象里谢启明虽然不和其他人那样会亲切地和他们说笑,但是也不至于冷着脸很吓人。
谢启明冷着脸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大的压迫感。他扫视了一眼,淡淡道:“之前我说过,虽然贵院保安不力导致外人闯入,可既然我决定结婚那便既往不咎。不过我记得要求封锁消息,不允许任何人说三道四的。”
他不接受,那女人就是耍流氓会被送去劳改,他接受了,她就是他媳妇。
既然是他媳妇,流不流氓的是他们夫妻的事儿。
如果外人再对她或者背后里说三道四,就是对他的不尊重和轻慢。
众人被他威严的眼神扫视着,一个个噤若寒蝉,哪怕知道他不会打人骂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逼视着就是心虚、腿软,胆凉。
护士长终归见多识广,她硬着头皮干笑一声,“谢团长说的哪里话?没人说三道四。谢团长和林同志是在医院里结缘成就美好婚姻,咱们都恭喜,绝对没有说三道四的。”
其他人也立刻附和,尤其那个革委会女职工的嫂子,更是点头如啄米。
谢启明不接受,林溪是女流氓,他接受,那就是一段佳话。
再说她钻谢启明被窝的时候谁也没看见,大家赶过去的时候谢启明裤子整齐,上身因为包扎了绷带所以没穿衣服,林溪自己也只是解开两个衬衣扣子,其他穿戴得好好的。
至于那些暧昧流氓的事儿,都是她自己说的,谁也没见着呢。
以后谁也不能再说林溪对谢启明耍流氓赖上他,得说林溪因为走错病房和他结缘,两人一见钟情,缔结了纯真的革命友谊。
有护士长这么一说,其他人都转过弯来,纷纷改口,唯有其中一个容貌娟秀的女护士,脸色白白的,几乎要哭了。
谢启明不管他们怎么编,反正不能再说林溪耍流氓就是,免得她生气回头就对他耍脾气。
从小到大,就只有他骂人的,没有人骂他的。
他的老师、领导们也只有欣赏他喜欢他的,没有会骂他的。
只有这小女人脾气臭,敢对他甩脸子。
谢启明原本还想跟她说一声自己要回部队,现在看她那态度便作罢,回家跟谢母说一声就要回驻地去。
谢母纳闷得很,“怎么才回来又要回去?原本不是说要休息俩月吗?”
之前说他病休三个月,结果这才结婚呢就又走了。要这样天天分居,结婚跟没结婚差不多,啥时候生孩子啊?
谢启明:“有工作呢。”
谢母:“你甭骗我,什么工作?你们现在又不是以前在部队那样训练出任务。这会儿不是开山挖隧道?你爸说有技术员工程师呢,还用你天天守着?再说了,就三十里路,你身体要是不累,骑自行车也赶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