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言之凿凿说要往东搬迁,申请书都递到上级等着批复。选址位置大概就在新区与老城区之间。随着政府办公楼的搬迁,相关的各种部门和上下游企业肯定也要搬过去。
庄算在老城区转了一圈,也相信政府肯定要往东搬,老城区建筑风貌比较落后,腾挪空间太少了。但是政府的办公楼什么时候修建,什么时候建好到真正搬过去却不好说,光有一张图,就像帝都喊了多少年搞东迁一样的逻辑。
老城区里是厂子和居住结合的,所谓厂城一体,出了小区就进厂子上班,购物休闲的生活圈子步行可达。如果在新区建设新工厂,那么厂子里这些员工肯定也要满足居住和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开始,新区那边全是田,住城里,跑新区上班肯定不如全都在城里方便。
因此新区除了建厂,还要将生活配套和住宅都建出来。哪怕这些同步都建好,要让职工适应新区的生活也不是一蹴而就,肯定要时间慢慢适应培养。
还有一个关注点,也可能是当地政府最头痛的问题,就是厂子搬走了之后留下的这些旧厂房该怎么办呢?一些危房拆平,变成居住或商业用地;但一些有历史文化底蕴好看又坚固的厂房,就那样拆掉么?
“阿贤,吴天佑看上的是哪块地?”庄算从新区回到老城区之后,在老街找了一家当地特色餐馆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白有贤将手里的纸质旅游地图摊开,指着其中一大片老厂房
“厂子搬走之后呢,这边的厂房和生活区怎么办?”庄算以仅有的那点知识,推测这一大片旧厂区因为已经在繁华的城市核心,地价比新区高的多,拆迁安置完,做成熟地放出来,吸引更多企业来竞拍,对于政府而言收益肯定比许给旁人要大。
当然不排除原本的企业筹集资金,回购这样的宝地,按照城市整体大规划建设新的商业区、住宅区。但肯定是要竞价拍地,而不是低价拿地,这样才能让政府收益最大化。
“吴天佑想投钱给厂子或者再拉一些靠谱的开发商,依靠竞价吃下旧厂区这片地。不过八千万显然不够,政府就怕买地的倒腾地皮不盖房子,所以要求高额的注册资本以及详细的建设计划,竞拍的时候还要提交设计方案的。买地、再找个设计单位做设计,然后限期开盘销售,一堆捆绑条件在,吴天佑就算钱能凑齐自己也玩不转。
他之前找了一些人,可能找来的人都是冲着赚快钱来的,各怀心思。我这才能辗转打听到了消息。刘宏也透露了几句,我那时候套话,说万一新区没有合适的项目了,是否还有别的考虑。刘宏就顺嘴说了那个竞价拿老城区地的事。他很是不屑,觉得新区地便宜,同样的钱买更多的地才划算,什么新区老区放在帝都还不如一个CY区大,地价肯定能涨的差不多。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多囤地,未来的利润会更高。
另外老城区还有拆旧和回迁安置的负担,协调各方面关系,买了地又捆绑了那么多附加条款不好脱手,各种麻烦接踵而来,不是专业做地产的公司,会牵扯太多精力。”
听着白有贤这样说,庄
“基本能确定。资格要求据说是要在当地注册公司,注资一个亿以上,越高越有优势。”白有贤解释了一句,猛然意识到庄算的用意,“你是想在这里拍个地王出来,一争高下么?虽然注册公司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资格上应该能符合条件,但在这个城市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这个区域并不能支撑我们那种高端的豪宅客群啊。”
“我是想光明正大竞价拍地。但不做豪宅,要针对这个区域进行城市更新。做一个包括普通住宅、写字楼、高端一点的公寓和商业的综合体,在老厂区里再造一座新城。这个项目将成为当地旧改的典范,为政府实现腾笼换鸟、改善老城环境、提升区域经济的理想业绩。”庄算将早已被后世验证过的理论,捡着精要的观点一字一句的说着。
在饭店里庄算只简单讲了一下这个“先进”的理念,并没有展开。
等回到了酒店内,关上了门,只剩下他与白有贤两个人的私密空间,白有贤终于按奈不住的追问:“你说的这种综合性的城市更新项目,听起来的理念果然很高大上。但要涉及到各种物业类型,还要解决拆迁回迁,旧的厂房要择优保护,新的楼还要建设,一番蒸腾下来,我们真的有利可图么?”
庄算一本正经的表态道:“我们先不要想后面的获利,而是想想怎么能拿到项目。
政府差的不仅仅是钱,他最终会将项目给谁,肯定还有别的不能明说的评判规则。卖地竞价,价高者得图那点钱只是一票买卖,而且这些钱都是上交的又不能私人用。那些领导们,或许更喜欢的是用这个项目博名声要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