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穷穷穷……这个字里含有无尽的诅咒啊!!她都穷到捡垃圾了,继续穷下去那岂不是就得跟饕水水去街上要饭?!
浮西西被饕水水气得半死。西埼玉生气给自己乱取外号就算了,饕水水却为了自己那桶饭,轻而易举的背叛了她!她为什么那么穷饕水水心里没点数吗?
就它那吃饭的速度,它就是一个活体破产精,谁沾谁破产!
浮西西气死了,咬牙回答道:“听到了,饕铁头。”
饕水水被她吓了一大跳,随后皱眉道:“……你干嘛叫我饕铁头,我的头一点都不铁!它只是稍微硬了那么一丢丢!”它最讨厌别人叫它铁头了!!
它堂堂凶兽饕餮,不要面子的吗!
浮西西冷笑道:“好的。饕大头!”
饕水水:……这有任何区别吗?
浮西西和饕水水都很生气,干脆互相吵了起来,最后分别丢掉他们手中的饭和锅,开始上演全武行。
西埼玉被他们闹得脑子疼,怒喝道:“够了!”他今日是来祭奠家人,心情本就沉重不已,情绪更是反复无常。
西埼玉一声暴喝下,化神期的威压不自觉泄露,浮西西和饕水水脸色一白,当即被定在原地,都闭紧嘴不敢说话了。
西埼玉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个人,以及她们手中的东西,神情沉重。
饕水水最近饭量越来越大了,今天也是没吃饱才会来偷饭,它见西埼玉目光严肃,害怕对方把饭抢回去让自己今晚饿肚子,硬是顶着化神威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吨吨吨两口干了地上那桶饭。
西埼玉被它弄得一愣,心中高涨的怒火半路迎来一瓢水,也发不出来了。
浮西西看着饕水水,也很无语:“……饕饭桶你神经病啊!这也太猥琐了吧!”
饕水水虽然嘴大,但也没大到一次性生吞一桶饭的地步。它差点被噎死,正不断拍胸脯想咽下去。
它翻着白眼说:“你不懂!西埼玉那么小气巴拉还抠门,说不定会抢回去。”它现在都吃了,西埼玉总不可能让它吐出来吧?
浮西西警惕地看了眼自己怀中的材料,犹豫自己难道也要吞下去吗?
西埼玉:……两个神经病。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跟这两个蠢货计较实在是毫无意义。
其实若是换了平日,听见饕水水他们给自己背地里取外号,他必定是不会计较的,西海城里畏惧厌恶他的修士数不胜数,比西扣扣这种外号难听的多了去了。
按理说他是不该计较的,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的心在今日上了枷锁,他的灵魂被囚禁在黑暗深处,他所见即是如沼泽般的混沌血海,耳边是连绵不断的亲人的哭嚎求救声。
西埼玉实在没空跟饕水水这两个傻逼计较了。他挥挥手,对浮西西他们道:“你们走吧。”
浮西西他们面面相觑,当即抱起手中的饭桶和炉鼎,踮着脚尖飞快地溜走了。
废话,浮西西和饕水水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西埼玉今天的不正常!现在不跑等着待会儿被杀吗?
她们走后,院子里再次归于宁静,刚才所有的喧闹声仿佛是海市蜃楼,被风一吹便什么都没有了。
西埼玉微微勾了勾唇,自嘲般笑了笑。
他慢慢走进院子里,飞身上屋顶,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明亮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洒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却始落在漆黑无人深处。
每年的这个时间,他都会来这里呆着,直到天明。
上千年来他始终如此,从未改变,也从未想过改变。
就在这时,寂静无一人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
西埼玉死寂的心猛地跳动,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他以为自己记忆中的人回来了。
但他瞧去,发现是走了又回来的浮西西。
她抱着那口熟悉大炉鼎,偷偷摸摸地溜进院子里,捡起了一块玉龙犄角,那块角应当是她当时转圈时不小心落下的。
浮西西动作小心地把它放进锅里,松了口气。
西埼玉收回眼,他眼神里没有失落没有痛苦,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了。
……
浮西西拿完东西后便准备溜走,当她即将走出院子时,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瞧了眼屋顶的西埼玉。
鲛人独自坐在高高的屋顶,宽大的袖袍随风拂动。夜晚的月光十分清凉,照应在他身上,向来骄傲的西埼玉此刻显得异常孤寂落寞。
想了想,她三两下飞上高楼,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大炉鼎放在屋顶一角。
西埼玉本来不打算搭理她了,结果对方来这么一出。他看着屋顶上的那个大炉鼎,气得脑门直抽抽:“把你的锅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