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膺一把打掉他高抬的手,红毛虽然不高,但块头大,被佐膺这一打气得是吹鼻子瞪眼的,大概换做一般人他早干上了!
方海和莫忧离怕两人打起来赶忙过来劝架。
红毛咬着牙上车拿了瓶水往下面一扔,佐膺稳稳接住扭开瓶盖递给郑媛。
不过一天的时间,佐膺身边的位置却易了主。
霍璟虽然出身娇贵,但人却并不娇气,虽然有些脾气,不过恩怨分明识大体,遇到事从来不比爷们怂。
红毛虽然一开始怀疑过她,不过事实证明,佐膺看中的女人确有她的过人之处,她能一人把佐膺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从村寨离开的那晚,红毛才知道佐膺和莫忧离为什么那么护着她,情义二字看似简单,确是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东西!
她怕他们兄弟之间有隔阂情愿自己离开,反观郑媛,谁和自己过不去,就利用佐膺打压谁,仿若自己的身份借着佐膺摇身一变,不再是看人脸色的搭车客。
更诡异的是,佐膺居然对她言听计从,百般袒护,先是霍璟,现在又是红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很不对劲!
众人间的气氛随着红毛和佐膺这么一闹,都有些沉寂,霍璟已经收回视线继续啃着饼干,红毛大口抽着烟走到车尾把烟掐灭,霍璟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饼干递给他。
他抬头接了过来眼里全是火光:“你说佐哥到底什么毛病?他妈的中了邪了啊!”
霍璟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低声说道:“别和那个女人硬刚。”
说完便先上车闭眼睡觉了。
很快一群人再次上路,不过没开一会就停了,莫忧离的高反有些严重,车子被迫停在一块盆地,四面崇山峻岭,全是雪山,含氧量明显比昨天待的地方还要低,周围一片戈壁,荒凉中透着寒意。
方海听说今夜要宿在这里,立马提出异议:“我建议啊,大家最好离开这里再往前开一点,不要在这过夜。”
佐膺已经拽开帐篷闻言朝他看去:“为什么?”
方海看了看周围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吗?”
红毛扯着嗓子笑道:“班公湖里洗个澡,死人沟里睡过觉,界山达坂撒泡尿,兄弟,在这过一夜,你这取经路上就走了一半了,怕个啥,大老爷们一个。”
霍璟皱起眉看着红毛:“这里就是死人沟?”
红毛嘿嘿笑着不说话,谢云烟听见“死人沟”三个字顿时来了劲,朝周围看去,到底是大白天,太阳照在终年积雪的山顶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震撼人心的美让她眼前一亮脆声脆气的对方海说:“是啊,小哥哥,这里挺好的啊,哪里阴森了,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方海被这样一说,面上有些挂不住立马说道:“怎么会害怕呢,我就随口说说。”
于是大家便四散开来,谢云烟看见吴山朝远处的山坡走去,也追了上去喊道:“吴山,吴山,等等我…”
吴山没有回头走了一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离车子那已经很远了,他又像昨晚一样蹲下身,把手掌贴在土地上凝着神。
谢云烟看着他古怪的姿势,凑到他脸前好奇地问:“你在干嘛呀?吸收大地之精华?莫非在练葵花宝典?”
吴山长睫微抬,谢云烟有些圆润的小脸就在他眼前,离他很近,一双大眼纯洁无暇,没有沾染任何尘埃,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少女的芬芳传入吴山的鼻息,他轻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低声说道:“天一黑就进帐篷,今晚听见任何动静都别出来。”
吴山虽然话不多,但很少用这么正儿八经的口吻嘱咐云烟,云烟随后也站起身有些莫名其妙地绕到他面前眨巴着眼问:“为什么啊?”
吴山已经往其他地方走去:“没有为什么。”
他走了很远来到另一个方向,同样把手放在地上,随后侧过头用耳朵贴在地上,谢云烟有些不解的也跟着趴在地上,仔细地听着,屁股撅得老高,像一只听话的小狗,结果她什么也没听见,立马抬头问道:“地底下有什么啊?”
却看见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太阳悬在他的头顶,不知道是不是晃花了云烟的眼,她竟然看见那个万年冰山的脸上溢出极其寡淡的笑意。
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认真地说:“吴山,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
一晃眼的功夫,吴山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笑意,转过头便大步离开,他个子高,腿很长,每迈一步,云烟都要跟着跑三步,最后追得气喘吁吁地堵到吴山面前,扬起小脸质问道:“你觉得我丑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