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乔大爷。”赵砚下了车低头瞧了眼手上的腕表：“很准时。”

“那是。”乔昱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西装, 熨帖齐整，掩着挺拔的身材。面容俊气，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 身上虽说褪去了年少时的中二青涩, 多了些稳重, 但该怎么没正形还是没正形。

“你大爷我整天盼着侄子回来孝顺我。”说着从手里滑出来一串车钥匙，在空中划了个好看的弧,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保安的手里。

“操哈哈哈哈。”赵砚笑着摇摇头，跟着进门去。

乔昱虽然骚, 但还是个有点姿色的富二代。进门一串口哨, 引了大厅几个女服务员的羞涩目光。他有所察觉, 便再直直地看过去, 着实有点被调戏到, 几个小姑娘迅速错开目光, 心里却跟吃了糖似得，咧着嘴角。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大概都是如此反应, 久经红尘的女子这时瞄准了目标便会主动贴上来。

“面前脂粉气浓重的女人刚从电梯里出来，眼线浓长，一抹红唇倒也勾人。最重要的是，身材有料。一打眼瞥见乔昱, 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有钱的小帅哥谁不喜欢？

很会来事儿地贴上来：“哥哥好？”

乔昱倒是见怪不怪，眼尾微微上挑：“有事儿？”

美女笑了笑，伸手去手包里摸索手机：“能不能加个微信啊？”这年头，撒出去的网笼回来的全是微信号。

乔昱还没等说话，赵砚三两步站到乔昱身旁，搭上乔昱的肩，一句话把九头身的美女问懵：“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微信是怎么个信法？”

美女先是一愣，再然后...赵砚成功收获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截大爷的桃花干什么？”乔昱属实觉得没送出去这个微信号有些可惜。

“俗，俗不可耐。”

赵砚一句歪理让乔昱陷入了自我怀疑，俗嘛？...这小子在学校那会儿为什么上赶着俗？

“走，大爷。”赵砚拐了乔昱直接去了19楼包厢。

*

饭桌上朋友们围了一圈坐下。几乎是圈子里的身份地位排的上地位的熟人。

当然，林以清那些年因为陈就的关系，和一圈人玩地倒也很熟，美其名曰——参加朋友的局，可这饭局没有陈就，她也懒得来。

一打眼儿瞥见林意瑾，目光有意无意地犀利，像是故意较劲儿，俩人面对面地坐着。谁瞧不上谁啊。

乔昱和赵砚俩人你一句“大爷”，我一句“侄子”地喊着进了门。

“欢迎我大侄子回来！”乔昱带起一阵欢迎式鼓掌。两个手上的戒指互相硌地疼。

赵砚阅兵似地转着圈儿挨个拥抱，轮到林意瑾跟上，刚张开怀抱，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他低头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陈就，迅速收回了爪子：“算了小嫂子，我怕挨打。”

“.....”

过了五年，之前的那帮浑小子都近而立之年，眉宇间抹平了不羁，沉淀了烟火岁月。

剧情里的人生不过一瞬晃过五年，可现实中真正五年如何，冷暖自知。

暗恋是酸又涩的，那年高二林意瑾知道陈就的名字已然至今，也约莫五六载。

林意瑾本是个偷偷看牌的人，恍然间有人塞给了她一把牌，她瞧着牌面，不理会输赢，可一想到赌注是所爱之人，便大胆地把未来押了进去。

这世间天生有人生来被爱，但也有人爱地卑微到尘埃。天作之合的美事儿实在太少，她幸运得了一个因缘际会。

....

桌上的菜大家没怎么动。

酒过三巡，喝开了劲儿，就觉得干喝没什么意思，一堆人索性围着玩骰子，玩来玩去花样也就那么几个，一句话，输了的喝酒。

谁喝不死谁啊。大家酒量也差不多，喝倒对方基本自己也就到底了，这个酒局就散了。

“来，林以清，到你了，和乔昱拼吧？”赵砚坑大爷的路数也就那么多，总之往沟里坑就对了。有时候赵砚把乔昱带到坑边儿上，他再照着大爷屁股来一脚，踹到坑底。

此时坑边儿上的乔昱小媳妇儿似得瞪了赵砚一眼。

林以清背对着光，精致又高傲的人埋在光影里，倒是别添了几分柔和，她五官精致，旁边坐了几个女性朋友，但她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她转过骰子，目光扫了一圈，最后不刻意地定在对面的林意瑾身上，眉捎一挑，听不出好坏：“我和小学妹来吧。”

林以清这种大小姐，那些年挥霍着钱混过狐朋狗友的酒局子，几瓶喝不倒。倒是林意瑾，没怎么碰过酒，喝飘了的结果就是.....

敢肆无忌惮地骂陈就是条狗。

林意瑾倒不知道骂没骂陈就，但她知道事儿后，陈就“指控”她——勾引他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