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看不上沈骊杳,不如让他们早早退亲好了。
姬承舟面无表情得想着。
他的吩咐,魏镇不敢不从,开始安排人去徐州一趟。
等把这些闲话传到谢母和谢老太太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份。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沈骊杳并不清楚即将到来的事情,她最近开始学雕刻翡翠,送给姬承舟的那枚血美人玉佩是她亲手雕刻上的。
玉佩四周雕刻出古朴花纹,中间是用小篆字体雕刻出来的四个字,‘平安顺遂’,反面也全是花纹,玉佩整体并不大,她还编织好的坠子把玉佩镶起来,只等合适的机会给姬承舟送过去。
而且三月到了,沈烔他们应该已经在京城里面参加春闱。
三月初参加春闱,三月底出成绩。
沈有福很在乎孙子这次的科举,当初是派人跟着去京城照顾沈烔的。
等出了成绩,也能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赶回益州来通报。
三月底,春闱成绩出来,官府人员快马加鞭派人把捷报送达给所有人。
沈烔在京城里面有个小院子,是沈有福让人置办的,只要是怕他住在客栈不好,人太杂,吵到他,所以给他买了个小院子,里面照顾他的小厮奴仆都有。
所以等到官府的官差快马加鞭把捷报送来,刚到沈烔那个小院子门前,官差已经高喊,“恭贺益州沈烔夺得会试第一名。”
这声音响彻整个小巷子,已经有不少百姓出来围观,都特别羡慕望着那官差,又见官差在一处院落面前停下,翻身下马,院落里走出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都不由吃惊起来,纷纷议论,“好年轻的会元啊,才十五六的年纪吧?”
“沈烔?好似听闻过他的名讳,乡试也是第一名,如今会试又得第一,殿试只怕也没任何问题的。”
“如果殿试能得皇上亲睐,说不定状元郎就是他了。”
“若是真的,这状元郎也太年轻了些……”
这些话语在巷子里面此起彼伏,正巧也住在巷子里面的谢固堂也不由的羡慕看向远处的那处院落。
沈烔?还是益州的,是不是沈家人?他那个未婚妻的弟弟?依稀听母亲说起来沈家人来着。
沈烔得知他已是会试第一名,一颗心终于落下,沉稳的接过官差手中的书信,又递了红封过去,“多谢两位官差大人来报喜。”
等两名官差离开,整条小巷子里面还是热闹非凡。
沈烔其实心里面还是激动的,到底只是十六岁的少年郎。
他提笔开始写家书,还有殿试,他现在没法回益州报喜,所以写了封家书让身边的奴仆快马加鞭送回益州给家人报喜。
下午的时候,谢固棠也终于等到他的捷报。
会试录取只有三百名,他是两百左右的名次,能成为贡士,他已经很是欢喜。
分别给徐州的谢母和益州的父亲都写了家书递回去。
沈烔和谢固棠的家书都是两日送达益州和徐州的。
沈有福收到沈烔送来的信时高兴坏了,老泪纵横,沈家二房也是激动地很,孙氏还大哭了一场。
沈烔得会试第一名,沈家人聚在一起吃过家宴。
家宴上,大家都很开心,不过沈有福还是有些担心,“阿烔到底年幼,就算乡试会试都得了一次,文采了得,但殿试之上,若年级太小,皇上只怕也会有所顾虑的。”
“祖父放心。”沈骊杳道:“二弟一定会是状元郎的。”
她和沈焕的命运是在她刻意的干扰下才发生改变,但沈烔的命运并无人去干扰,所以沈烔还会如同书中所写那样,成为状元郎的。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二房的人都沉默了下。
孙氏也有些自责,看大姑娘如此心怀坦荡说出这些话,而她却为大姑娘夺取相玉大会魁首的事儿一直在心里面埋怨着大姑娘。
沈有福乐呵呵道:“就当杳杳说的都是吉言,我们就等着阿烔金榜题名回来。”
沈家人一派和气。
至于谢家。
谢固棠给徐州和益州都递了信儿。
署名自然是谢固棠,好在益州谢府的门房不识字儿,这封信直接递到谢葭手中。
谢葭看完,心情很复杂又欣慰,欣慰儿子如此优秀,复杂则是就这几个月,母亲已又给他写了两封家书,还是说的退亲的事情。
这事儿他根本没敢跟谢老爷子提起过。
谢老爷子一直都以为大皇子就是谢固棠,谢老爷子眼睛不行,本身也多年没见着亲孙子,如果老爷子知晓固棠要退亲,指不定会直接把大皇子当做亲孙子揍一顿。
这事儿真是越来越难办,看来需要同老爷子说清楚。
此刻谢府的固棠并不是真正的固棠,而是大皇子,当年温皇后对他有恩,他是为了报恩,老爷子本身也是很正派的人,会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