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请自重(118)
“不追求?”
秦商斜眼望去,兴味十足。
确实不见她对珠宝首饰房契地契有所追求,但一见现银两眼冒光……敢情银子不归类于身外之物?
“属于我的酬劳当然不在此列,我可不是无欲无求的小仙女,我食人间烟火。”她靠付出获得酬劳,光明正大。
梁辛义正辞严,一副小傲娇模样。
她从他那得的银两都是通过正当途径,驳起来完全理直气壮。
“酒楼分红之事并非逗趣,待今日事毕,我带你去酒楼走走,研发菜品你应是不在话下,下次再听听你的经营策略吧。”
此话一出,说明秦商心中已有决断。
一听“走走”,蹲在“救命”跟前的小猴子猛地转过头望望父母,一边拍着小胸脯,一边嚷着“走走”。
真是闲事管得牢,哪哪都少不得她。
梁辛被她逗乐,强行压下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欲念,抱起孩子许诺安抚。
今日他有正事要忙,他们的合作事宜来日方长。
“倘若……”
秦商听着她对孩子的许诺,心中一动,“有朝一日我放弃了与秦家祖训家规抗衡,独自脱离家族自立门户,你……如何打算?”
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效仿女儿要她一句承诺。
哪怕是出自哄骗安抚之心。
“有这个……可能?”
梁辛很是吃惊,可那道炽热灼然的目光却不似有假。
他萌生退意,是被接二连三的状况击垮了?
“谁也不是刀枪不入,我不过区区肉体凡胎,撞南墙的次数多了,头破血流支撑不住了,自会另谋出路。”
秦商半玩笑半自嘲地回应她的疑惑。
这是他当初设定的退路。
“你都自立门户了,还用得着问吗?留着小猴子给他们欺压奴役折磨?女儿是必须要跟着你的。至于我——”
她一个冒牌货,来处说不清,去处不可定。有立场有必要做这种假设么?
“你如何?”
秦商紧追不舍,牢牢锁住眼前这张脸,不敢错过任何细微波动。
“若不出意外……我必定是跟着猴子的,难不成留在秦府,等你那几兄弟谁发善心收了我,然后挤在北苑枯等到老?”
梁辛故作轻松地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失落。
其实已许久未曾回味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了。
是不是再过段时日,她就将那段人生如看过的电影般淡忘?
但那二十几年是真实经历,不是黄粱一梦。
“秦家虽家风不正,子孙却是个个俊朗风流,你们姑娘家……”哪个不倾慕?
言及此处,秦商不禁勾动唇角,漾开一抹苦涩。他也是会嫉妒的凡夫俗子,会被赵氏的背叛刺伤,会因兄弟的荒唐受挫。
更会被她的选择左右情绪……
“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毕竟形象是最直面的刺激,但成家立室必须有一致的三观,否则不能长久。这就是媒妁之言的悲哀,你与赵氏就是典型的三观不合,早分早解脱。”
梁辛一副说教姿态,希望对坐的家伙别执迷不悟地在不该自卑的地方自卑。
以前觉得他内敛难测,如今已越来越能摸透他的假面。
看似平稳如镜,暗地里也许波涛汹涌。
“何为三观?”
变化总是无声无息,秦商已从私下摘记新词过度为直接虚心求教。
“所谓的三观就是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简单地说,你与赵氏看待人、事、物的态度及思想都存在差异,甚至相背而行,你们的灵魂永远不在一个节奏,即便牵强相伴,也等同孤独终老……呃,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太鸡汤,但你真不用再纠结赵氏的背叛……”
“这怎么又跟鸡汤扯上关系了?”
“是啊姨娘,您说的太难懂,到底是让大爷跟夫人分开还是要劝和啊?”
“都孤独终老了,自然是劝分!”
“你少在这儿不懂装懂。”
“……”
梁辛因突然加入对话的两人怔住,她还没接茬那俩已互怼互掐。
秦商轻咳了几句,车中顿时一片沉寂。
是他听得太入神,竟被这两个蠢仆围观,略为丢分。
“李勇,你是打算吵够了再上路?既然喜欢与小毛斗嘴,不如娶回去慢慢斗,斗个一辈子总能明白何为三观。”
平静淡然的语气中暗藏犀利。
“不行不行!爷可别害我啊,这种连主子话都听不明白的笨丫头如何能娶?”李勇吓得立马缩回了脑袋,尽量与小毛保持距离。
“你这种一把年纪娶不到媳妇的小厮,一猜就知身有隐疾!我这辈子就只伺候我家姨娘,谁都不嫁!”当面被嫌弃的小毛,气得两颊通红,怒目而视。
“谁有隐疾?我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