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不太好。

经历着灵力巨大的洗涤，一波又一波，全部经脉都感觉在不断的断裂，生长，再断裂，重新生长。这个过程的痛苦不言而喻，意识逐渐模糊，声音也逐渐的听不清了，合上眼之前就看见门被打开，一个焦急的身影冲了过来。

...

郑凡凡几乎一夜未眠，不断的在研究这个元参复脉汤的药方，她一边研究药方，一边担忧的看向床的方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会痛到昏倒？

她心事重重的走向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刚才付凛整个人都在发烧，她着急的喂他喝了好些灵泉，这才感觉他稍稍好了些，但是人还是没有清醒。

“抱歉...”郑凡凡很愧疚，要不是她医术不精，他一定也不需要再受这样的罪了。

郑凡凡起身准备再去研究下，心里默默的也下了决心，下一次，她一定先自己试一试。

“并不怪你。”

郑凡凡回头，看见付凛已经醒了，半撑着坐了起来。

“你醒啦。”

“我体质特殊，夜晚会如同在炼狱炙烤一般，并不是你汤药的问题。”付凛道。

郑凡凡眨眨眼，炼狱...

难怪她方才看见他时，感觉他身上温度很高。

“为什么？”

付凛苦笑，哪有什么为什么，他已经经受一千年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她突然感到有些心酸。

付凛摇摇头，天神的折磨，无人能解。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痛苦吗...”郑凡凡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夜晚，难怪...

在你身边会好受一些。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

“你喂我喝了灵泉，已经好多了。”

郑凡凡明白了，也想通了为何她来此处的第一个晚上，灵泉会被下意识的吸收，看来，灵泉对他的帮助也非常大。

“那个，你知道灵泉的来历吗？说实话，我并不太懂这些，虽然有这样的能力，可总感觉并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潜力。”

郑凡凡一心好学，付凛却静静的看了她片刻，若有所思。

“传闻，灵泉水乃仙界灵脉之一，灵泉的确可随修行之人一起成长，三界中曾有一位上神掌握灵泉，动则可召唤天下之水，静之可冰冻三尺大地。还通过灵泉之水，凝神化剑，名曰霜灵。”

“这么厉害的吗......”郑凡凡想到刚刚她用灵泉去给那些灵植浇了水，沉默了。

付凛似是看出了她心中之想，闪过一丝笑意，“你这样，也很好。传闻那位上神的结局并不太好，有时候，掌握了太强大的能力...并不是一件好事。”

郑凡凡勉强的笑了笑，她小时候成绩不好，别人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你好好休息，如果晚上不行，就白天再试试，我再去把这个方子改良一下，看能不能加一点什么镇痛的成分，能让你舒服些。”

“好...”

郑凡凡预备起身离开，又被付凛唤住。“等等——”

她转身，就见付凛掌中多了一枚亮晶晶的圆珠子。

“咦，这是什么？”很漂亮。她刚想伸手拿起悄悄，又听见付凛开了口。

“是比尸的妖核。”

她猛地收回了手来。

付凛抿了抿唇：“吃了它，对你好。”这阵子他恢复的很快，他还有丹药和灵泉，可郑凡凡却得不到任何的补充，她吃了妖核，就不需要那么辛苦。

而郑凡凡此刻脑中，全是比尸那张丑陋又恶心的脸，这珠子是从它体内得到的，就是再好看她也下不了嘴啊...

见她拒绝，付凛的神情落寞了一瞬。

郑凡凡立刻解释：“不，我只是觉得那只兽，它太可怕了，我，我实在是吃不了...”

付凛睫毛轻颤，原来她不是不想要自己送的...

“你现在还有伤，你若吃了，肯定会恢复的更快。我也就是平时培育培育灵植，费不了什么灵力。”郑凡凡继续解释道，她真不是不想接受他的心意啊......

付凛此刻想的却是，若是自己炼化了，还可以直接送她灵力，这样也好...

“好。”

见他答应，郑凡凡才松了口气。

付凛看了眼手中的妖核，比尸那畜生这些年的确捕获了不少灵物，妖核修炼的已接近圆满，若他炼化，能尝试突破一下这深渊桎梏也不是不可能，这样想着，他便将其收下，待寻个好时机，一举突破就是。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郑凡凡调了一下其中药方的比例，打算重新让他再试试这复脉汤。

恰逢白日，温度尚可，他趟入这热汤之中，顿觉周身疲乏和白日的寒冷一扫而空，灵力运转，竟有种他也是个正常人的错觉。

郑凡凡此刻背对着他，将手中的木瓢递了上去：“给，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