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120)
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第一次在李遇寝殿闹的那个大乌龙。
当时小皇帝咬着后槽牙愤愤地同自己说:“你这是想再爬上朕的龙床?”
现在这龙床他是爬上来了,可是床上的人却没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阴差阳错”!
算了,孩子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嘴上一个字也不敢提。
就李遇那张委委屈屈的小脸儿,要是真嘟着嘴不愿意,搞得自己好像是要骗人上床的老流氓……
其实也没真的想要怎么样,小皇帝细皮嫩肉的,长得显小,看着总比他教过的学生还要嫩,虽说已经满了十八,看着总像十五、六……
也不能太罪恶了……
只是……
谁不想把心爱的搂在怀里,抵足而眠,呼吸相融。
道一声“晚安”,再道一声“晨好”。
不过也就想想罢,真搂着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毕竟自己灭火的滋味,也不太好受。
张太医只是偶尔来,小姚也是出了名的识趣,这些日子寝殿里总是只有两个人,连李遇也跟着白鸥闲得惫懒。
白日里只要小姚不来催,他就懒得束发,一身夏日里单薄的寝衣松垮垮地挂在那副单薄的身子上,赤着脚满殿溜达。
秀气的双足常年不见阳光,生得雪白细嫩,“嗒嗒嗒”地在白鸥面前一溜小跑,活像一只欢快的鹿。
寝衣只有一条腰带松松地系着,迈起步子来就灌进了风,豁开一大片衣领,更显得那段藕白色的颈子那么长,那对精致的锁骨那么“坏”。
小皇帝对一切毫无知觉,还要时不时地偏过头来同白鸥说话。
去了冠冕赘饰,一头墨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背后,本就清秀的人更显得柔软,偏头的动作那么无辜,嘴里还不小心含进几根发丝。
怎么能教人不起了揉进怀里使坏的冲动……
白鸥有个甜蜜的烦恼,他的恋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
都是犯规的味道。
偏偏这个人还这么无辜,澄澈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只管点火不管灭。
自己睡就自己睡罢,白鸥有些绝望地安慰自己,真搂进怀里了也是个“祸害”。
今日白鸥为了他的新“玩具”折腾了一早上,总算把那个叫“吊床”的东西摆弄好了,急忙招来小姚叫人去安上。
活儿都是在自己在做,可这一上午下来,他觉得李遇看着比自己忙多了。
擦汗,喂水,送赞美。
李遇望着白鸥的眼神里都是真诚的崇拜——
这几乎是所有男人最受不了的东西。
白鸥想起张太医说自己已经能沾水了,他觉得今晚一定要洗个冷水澡。
不过这古人太麻烦了,沐浴为什么非得等到晚上?
他现在只能拉着李遇先去竹林里乘个凉,算是……
好好冷静一下。
正午的阳光晒不透葱茏的竹叶,竹林里难得清凉。
白鸥坐在吊床上用力拽了拽,确认安全后起身,他拍了拍李遇的小脑袋,“试试?”
李遇瞬间就觉得鼻梁一酸。
不知道为何在白鸥面前泪腺就变得发达起来,他没有跟白鸥说过小时候的事,可是这人就是有本事轻易地戳中自己。
永巷尽头的老槐树下,粗麻绳和烂木板搭起来的小秋千,是他七年里唯一的玩具。
天知道他那时多想有个大哥哥推自己一把,让他能荡得再高一点,看一看永巷外头的天。“怎么了?”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白鸥的手搭在李遇的头上揉了揉,“害怕吗?”
“来——”
他走到吊床便坐下,双臂展开攥住两侧的绳结,用眼神点了点自己身侧空着的臂弯。
“别怕。”等李遇坐在自己身边,他用下巴轻轻点着李遇的发心,“你抱紧我,没事的。”
白鸥的腿太长了,坐在吊床上也不能离地,他是真的以为小皇帝很害怕,腿撑在地上慢悠悠地荡着。
李遇紧紧地搂着白鸥的腰,把脸贴在白鸥的胸口上,就着这缓慢规律的轻晃,像是躺在吊篮里的婴孩,没一会就睡着了。
童年少时残缺的梦,好像都在这一刻被填满。
他睡得恬然安逸。
白鸥听见臂弯里传来匀长的呼吸,李遇趴在他身边睡了十几天,他知道小东西又睡着了。
睡在自己怀里。
虽然不能道一句“晚安”,但他还是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地躺下。
李遇醒来的时候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几乎是整个人趴在白鸥身上,羞得一下子红了耳尖。
他一动也不敢动,趴在白鸥的胸口喘粗气,随着白鸥结实的胸膛一道起伏;他把耳朵贴在白鸥的胸口,听着里面规律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