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四十号街的吉姆(68)
“詹姆士。”
他望我,我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你很可爱。”
他弯起眼睛:“RAN,你在夸我么?”
我点点头,摸着手中的笔:“可是……”
“可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学我的口气,离我近一些,“知道知道,你别再给我这种脸了,我看着不舒服。”他又近一些,我们的衣服摩擦着连在一起,他把头仰到外面,有点象只鸟。
我犹豫了一下,抱住他的腰。
他一愣。
我抱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他的脸有点红,我也有点红,他的视线游移到我脸上又忽的移开,我说:“朋友之间,不可以拥抱么?”
他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然后眼神有些悲哀,望着我笑了笑:“当然,兄弟之间勾肩搭背本来就很正常……”
我也笑,被猛地抱紧,他的手臂环住我,很用力:“我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一直抱着,一直到死。”他把头埋在我脖子里,声音很不清晰,我反抱他,他就把我抱更紧。
停了一会儿,我们一同松手,他霍地推我,我后背压在窗台,他的唇就压下来。他笑着,黑珍珠似的眼睛弯成两片月牙,我却觉得他象在哭,他亲我的嘴,有点儿故意地啃咬,一只手制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方式很侵略,可是气息却温柔地几乎把我揉碎。
他压在我身上,很轻地一遍遍扫过我的唇。
然后又放过我的唇,却紧紧抱住我不松手,他说:“你不能推我,我只是抱你,我们在拥抱。”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他突然看我一眼:“我们是朋友,我就要抱你,每天都抱你,反正我们是朋友,我就要抱你,每天都抱……”
我无语,我自己也疼地厉害。
我说你别这样。他就笑着看我:“我们不是朋友么?”
也不知闹了多久,他松了手,转过身背对我站一会儿,又转过来。
笑地很正常人一样,绅士,而且有礼,他看着我手里的球:“这东西有用么?”
“有用。”
他来兴趣了:“真的?我跟我姐都试过,什么都没出现。”
“这要看人品够不够好。”我得意地拍拍球,他一脸不信,他说:“那你当我面试给我看。”
我点点头,看看门,他说你放心不会有人进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正对着他:“詹姆士,我准备告诉你一些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那都是真的。”
第65章 (下)
潜意识里已经把詹姆士归到可以相信的人那类。我从第一次在深夜街头遇到吉姆,到他被丘丘带走,再到他变成纳西索斯回来,一步步一点点,当然那故事里面也有他,还染了红头发带我和西西她们去看Dorchester的星星,我们组跟他们组是对手,再后来我跟吉姆又怎么暧昧,怎么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看电影被送花度过一个甜蜜激情的夜晚,然后吉姆就消失了,省略细节地都告诉了他。
我发现他完全没抓到重点,最关心的就是我跟吉姆上床。我说完了,他还在计算我们到底做了几次,我给他一爆栗,黑珍珠似的眼居然还有点委屈。
“怪不得你老问我几号。”
我沉重地点头。
我跟他讲了一遍,等于又让自己陷入回忆。那些小小的细节,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动,那些不由自主的脸红,那些晕头晕脑的情话,那突然触电的感觉,促不及防的甜蜜,左右为难的折磨,又怎是两语三言,两天三天。
“RAN。”
詹姆士已经坐到床上,确切地说是半靠着,神情有点迟疑:“首先你要知道我一定相信你。其次,我不得不说,你的故事好奇妙。”
“你不相信?”
“相信。”
我顿了一下:“我不相信你相信。”
“我真相信。”
“为什么?要是我跟ANN讲,早被她送医院做精神检查了。”
他笑起来,又本起脸:“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我翻翻白眼,他又笑:“好吧,我相信是因为你,一个人的伤心不可能假装地这么逼真,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散发出受伤的味道。还有,”他看看我,“你故事里的我跟我完全一样,我的生日,我的性格,我们以前可没那么熟,你编也遍不成这样。”
我又点点头。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其它一些东西也跟他说。因为我发现能把憋在心底的烂谷子往外倒,真TM的爽!
“RAN?”
“恩?”
“可以给我展示你的小球了么?”
我有些为难:“说实话,我就成功过一回,而且还不知道怎么成功的。”
“没关系。”
我说好,就坐他身边,把笔跟小球都放大腿上,一边猛拍小球一边喊:“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想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