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四十号街的吉姆(102)
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养牛的,然后成群成群放草地上吹。
“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欺负你。”
“……”
“包括你自己。”
“……”
“我今天要走,你跟我一起。”
前面我可以不理他胡说八道,可:“我们组下周一比赛,不行。”
“周一再回来。”
“不行!”
金色脑袋下小脸变很臭,臭死我也不管,我要走了,我们组的人会伤心的,我挺直背:“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不代表我就要听你的话,别人怎么对我那也是我的事,时间不早了,你还能睡一小时。”
“别人对你是你的事,你属于我,你的事我要管。”
“神经病你。”
现在早晨六点,他出门好象都在七点的。
他站我门口耸下肩:“只有一小时了?”
我闷声点头,他居然又从门口走回来,坐我床上:“那不睡了,脱掉浴巾我帮你擦后面。”
“不用!你去睡吧。”
“不够睡。”
“……”
“反正不搂着你也睡不着。”他说地很自然,自然地跟吃饭喝水似的,然后就很粗鲁地扒我浴巾,极不耐烦,“自己脱!”
72nd(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也不耐烦:“说了不用了!”
他手伸过来,直接从我浴巾底下进去,我刚要发作,他又自己收回去了。我惊奇。大骚包俊脸阴着,然后站起来。我再惊奇,他又坐下了。
他似乎很不爽,却好象在强自忍受,坐我旁边,脸也不看我很别扭地用一种没吃饱有气无力地音调跟我讲话:“那你自己去擦。”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我只知道今天再被他摸我就死了,尤其是屁股。我拿着新的药膏走进浴室,又胡乱擦两把洗洗手出来:“好了。”尽量讲得自然,妈妈的,气氛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我爬回床上,他还跟雕塑似的坐那不动。过一会儿,他终于抬头看我:“我走了。”
我张张嘴,真想把自己咬死,我居然说:“不是还有好几十分钟么,急什么。”
金色刘海下湖蓝的眼眸有点眯:“那不走。”
“……”
我转头,四处看,再低头,盯着被子一角。
又过一会儿。
我咳嗽下:“对了,你那时不是说要走很多天么,怎么才几天就回来了?”
“恩,今天再走。”
什么意思?
我摸不清楚,他看看我:“是很多天,我中间偷跑回来的。”
“现在要偷跑回去?”
金色脑袋迟疑了下,还是点点,然后望着我。
不知为啥,我老脸倏一下热了。我僵着脸皮干笑,他也笑,笑得很……邪很真实,妈的,什么叫很邪很真实?
“你脸又红了。”蓝宝石似的眼望着我,“想什么了?”
我干笑:“热啊,什么都没想,恩,什么都没想。”
“你长地也还凑合。”
“……”我愣半天,没转过来,就觉火很大:“凑合?你才是勉强能让人看!”
对面嘴角一勾,坏坏眯眼,乱乱的金头发很懒散地搭在微红的皮肤上,那皮肤细腻地都能看清毛细血管,邪了吧唧要笑不笑,我瞪眼,他突然伸出手,摸摸我的脸。
我没……动,我其实没反应过来,就听他问:“疼不疼?”
我:“不、不怎么疼。”
他跟没听见似的,盯着我的脸:“应该很疼。”
我跟他急:“一点都不疼!”
他的手指停在我脸上,湖蓝眼睛移到跟我对望,他嘴角一勾:“恩,你脸皮厚,不疼。”
我怒,他笑:“我帮你吹吹。”
“你刚不说我皮厚?”
他凑过来,两把刷子直接摩擦到我的皮肤,还是那样坏笑,却好象不太一样,我呼吸有点不顺,他在我脸旁吹了两下,停住,也不离开,望着我,过几秒,又吹两下,热热的,我忍不住推他:“恶心死了!行了,够了!”
72nd(下)
“不够,吹到不疼为止。”
“我都说不疼了!”
他不管我,继续吹,那气儿吹我脸上,却好象变成爪子挠我的心肝儿,我有点慌手一甩,他没提防身体向后闪了下才收住,湖蓝的眸子看我一下,我干笑:“有点痒。”
“那再来。”
他仰起脸,嘴角勾着,我忙摇头:“不用了,”补充,“真的不疼了。”
他笑笑。
过一会儿,他站起来:“真无聊,走了。”
“恩。”
他不看我,直接大步离开我的床,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登时一愣,我复杂地盯着我的手,哗一下松开,他还是看都没看,后脑勺留给我,我喊了句:“谢谢你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