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85)
陆逊一口都吃不下,他摇摇头,将脸埋在景玥胸前,闷声道:“你吃罢。”
山田信一忙问:“瞧这样子可是受了风寒?”
景玥点头道:“在海上漂了好些时辰,又淋了雨。”
山田信一听罢,即刻命下人将煎药的炉子端上来,他当着景玥的面取出干姜等药材,尔后放进陶釜里煎着。
不一会儿,苦涩的药香便在后舱漫延开,女仆盛了一碗,景玥抬手接过,再次朝山田信一道谢。
“阁下不必多礼。小可经常出远门做生意,承蒙楚朝百姓照顾,每每念及,总会感激涕零,如今能尽绵薄之力帮助阁下一二,小可甚是欢喜。”山田信一摆摆手,“还未请教三位名姓。”
景玥报上名姓,“张桓,陆文若,丁云。”尔后神色不变地举起汤勺给陆逊小心喂药。
喂了两三勺,深棕的药汤沾在唇边,景玥便撂下勺伸手去拭,也不管旁边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山田信一见状,朗笑道:“丁公子倒是位至情至性的人!小可向来喜欢结交江湖豪杰,三位若不嫌弃,便赏个脸在船上歇息着吧。听弟弟说三位也去辽东,恰好顺路,小可定将三位送达。”
说罢他扭过头吩咐仆人给三人收拾屋子,见景玥对自己爱答不理,也不恼,微微一笑后便提起筷子自斟自酌。
汤药又苦又烫,陆逊喝了小半碗额头便起了一片亮晶晶的虚汗,他蹙了眉,偏头躲开,“不喝了,太苦。”
“不喝便不喝。”景玥将碗搁在一旁,取了颗饴糖,用手指捏着送到陆逊口中,尔后抱他起身,“我带人回屋歇息。山田先生慢用,丁某失陪了。”
“有甚么需要尽管吩咐。”山田信一欠身作揖,“小可差遣几位丫鬟服侍三位。”这话说完,便有四名女仆上前引路。
出了后舱来到甲板,从旁侧的舱门进去,里头两排都是小屋,女仆推开其中的三间屋子的木门。
屋子布置十分雅致,就是没有窗户,得整日整夜点着油灯,右手侧放置着一张木床,床帏用银钩勾在两旁。
白衣少女朝景玥做了个万福,“船上不比庄院厢房雅致,请公子们将就着歇息。”
“多谢。”景玥点头,他抬步走进靠近舱门的屋子,尔后回头说道:“你们去罢,这里不用人服侍。”
闻言,四名女仆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走出,顺便将舱门带上了。
景玥将陆逊抱至床榻上,抖开厚厚的被子将人囫囵裹住,自己则褪下鞋袜,在陆逊身边躺下,隔着棉被将人搂在怀里,“才吃了药,焐焐汗,病就见好了。”
陆逊不说话,只睁了眼打量景玥,尔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道:“你果真和曹孟德一个性子。”
“甚么?”景玥没明白,陆逊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前后不着边的话,弄得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捏住陆逊的下颌,抬起来,眼睛瞧着因为药汤滋润而泛着薄红的唇,轻声道:“这是烧糊涂了么?尽说些胡话。”
陆逊低头,张口将景玥的手指用牙齿叼着,轻轻磨咬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吕伯奢曾好心收留逃命的曹孟德,曹孟德却因起疑杀了伯奢一家。我瞧着你适才对山田信一甚是冷漠无礼,倒和曹孟德有几分神似。”
景玥听得一乐,他伸手去拧陆逊的脸颊,低声呵斥,眼底却带着笑意,“你从哪里编的这故事?拐着弯儿骂我忘恩负义,瞧我给你个厉害。”说着,右手钻进棉被里去挠陆逊的腰肢。
“哎呦,好王爷,你快饶了我。”陆逊怕痒,忙朝墙里头滚,又被景玥长臂一身揽了回去。
两人在床榻上打闹,直到陆逊喘着气喊累,景玥才收了手。
他从怀中摸出帕子,替陆逊轻轻拭去汗珠,沉默了一会儿道:“海上孤船,手脚功夫都施展不开,你又病着,要是生了甚么变故,我怎么护你周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教我怎能不多些疑心?若是不上船,你怎么捱过风寒?如今你的身子变成这样,你教我怎么放心?”
景玥一连说了几句问话,一句一句都发自肺腑,听得陆逊软了眉眼,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怅然:“我身子好着呢,就是那夜的风暴......”
“你莫再遮掩,从淮阳到如今,你我床榻厮磨多少回,你身子怎样我能感觉不出来?”景玥截了他的话头,脸色沉郁了不少,“你不想说景峻对你做了什么,我不逼迫你,等咱们回了长安,我请最好的医师给你瞧,至于景峻......”
话说了一半,便被陆逊抬手打断,唇上的冰凉一丝一缕地传到景玥心底,将心慢慢地绕起揪紧。
陆逊叹口气,他说:“行了,不提他。”一想到楚皇他骨头就隐隐作痛,再有原书中安王景玥和楚皇景峻爱恨纠葛的那一堆事,他只要一琢磨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