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是。”

想起自己还有三百字禁忌在身，赵野乖乖低头闭嘴不敢多说。

“哼。”南宫煜看赵野垂头闭目的样子觉得扫兴，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草垛中的男人，“昨天晚上何巍来找你了？”

“……”赵野听到何巍二字犹豫一下，然后点头说是。

“他嘴上说说不喜欢你，晚上还不是来找你。昨天你们做过了？”

“啊？”

坐过？坐过，坐过什么？草垛？

赵野瞄了眼身边还留着印子的草垛，

“我问你们是不是做过了。”

南宫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搞得赵野有些怕怕。

“坐过，坐过，他来这里坐过。”

“感觉怎么样？”

对面的人的声音又变轻浮起来，还能听到明显的笑意。

赵野更加懵了——咋回事啊，坐过就坐过，还能感觉怎么样……难道这个王公子是想问这个草垛的舒适度？

“刚开始有点难受，坐久了还能适应……”

没想到这个赵老爷看起来不谙世事，讲起这种事情如此镇静。莫非……其实他很有经验。南宫煜望着那被阳光打亮下绝尘的脸觉得可笑，“第一次？”

“第一次。”

“不像。你很镇定，看起来很有经验。”

……坐个草垛还要讲经验的吗？我确实是第一次坐啊……难道要表现的很惊慌？但是突然表现的很惊慌是不是有点违和？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

“果然。“南宫煜挑起赵野的下巴，一脸玩味，“像你这么美的人，想和你做做的应该很多，你不可能第一次做。幸好你诚实地回答我了，不然我也会不客气地尝试和你做做。”

“嗯……多谢。“赵野对视那黑色华衣的男子，男子很好看，虽然相比于裴轻语好像差那么点，也算国色天香的境界。

不经意间，赵野开始比较他所遇到的人与裴轻语样貌的差距。果然，再怎么看，还是裴轻语更胜一筹。

“谢什么？”

南宫煜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那么不要脸。

“那个……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坐坐的，坐久了还挺舒服的……”

做久了还挺舒服？这个男人是自产自卖吗？是在刻意引诱自己？南宫煜觉得恶心，像这样的男人肯定不知道被多少个人上过。

他甩开赵野的脸，满脸厌恶，“恶心。你以为我会用什么二手货吗？呵，何巍看上你那是他瞎了。“

骂完，也不管被甩在一边的赵野，南宫煜愤愤离开。

赵野趴在草地上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人脑子不太好吧，坐个垫子还讲究二手不二手的，就算不喜欢二手也不能那么用力把我推出去吧。

在他被迫扑在地上下滑之时胳膊不幸被粗糙的地面所划伤，过于用力的冲击又加上赵野被捆绑的手臂让他无法防范，就眼见着点点红血从伤口中滋滋冒出。

疼。

………………

“我就知道南宫煜会动手劫取那批物资。他恨不得边界那边与中央吵得越凶越好。”

黄玥攥着狼毫在泛黄的页纸上划去一个血红的“赵”字。

“老爷，您这借刀杀人可真是妙啊。”

“借刀杀人？你说我借谁的刀杀了谁的人？”

“诶呦，老爷又在开玩笑……当然是借了王爷的刀杀了赵野这个人咯。”

黄玥斜视一旁缩身猥琐的总管，将手中的毛笔一投，那笔杆在桌上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自转一周后便滚落到了地上，“你知道这个笔杆是哪家的吗？”

“额……小人不知。“

老爷的性子奇怪，总管不敢轻易回答。

“这是赵家的笔。这笔，只要我觉得好用，哪怕是一天，赵野也不能出事。“

“啊……”照老爷这个话说，他是想和赵野结盟。

可是前些老爷还喊着要给小姐报仇让赵野血债血偿的。总管摇摇头，真是猜不透。

“一来，南宫煜想拉拢赵野，劫镖也是南宫煜所一手策划的。你说，如果你想拉拢的人突然因为你的过失成了你的敌人，你该有多心疼。二来，雁尾山龙虎寨的当家，可是何巍。”

“何巍？这与何巍有什么关系，这个……小人真的不明白。”

总管一时汗涔涔下落。

“何巍……哈哈哈哈，真巧。”

黄玥又从笔架中拿出一支新的笔来，蘸取点墨在“何巍”的名字上又画上了一个圈。

“额……老爷，虽然不是很清楚当前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得提醒您，皇上那边又在催您尽快将王爷的事情搞定。”

“你回复皇上，我会让王爷知难而退，乖乖回京，当好他的京都郡王。”

黄玥捏起那张黄纸揉成一团丢于一旁的火炉之中，拉开桌椅距离，甩袖起身，望着纸窗外的阳光，“我即日启程，前往封河。”